溫寄眠調整好後,拎起大餅放進懷裡,不大不小的屏幕,恰好容納住了他們。
他捉住大餅的前肢,在鏡頭前揮了揮,“打招呼。”
末了,他繼續道:“你還記得人嘛,我收回我說過的話,你勉強不算白眼貓。”
聽上去的確挺勉強。
習慣性沉默後,聞渡愈發不善言辭,他也隻是向鏡頭揮手,然後無言。每當這時,溫寄眠會跳出來當話題的提供者,“到了地方,給我發消息,順便替我跟爺爺奶奶問好。哦,對了,椰椰,你記得給我發椰椰的照片,我們也可以打視頻,可以吧?”
聞渡:“可以。”
“你呢?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比如,要我給你發照片什麼的。”
溫寄眠提供了一個模板,聞渡隻需要簡單套上去,而他也順對方的意,說了句搭邊的話:“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溫寄眠在rua大餅,眼睫垂落,似漫不經心般道:“除夕夜零點,我給你打了電話,你再跟我說一遍。”
這不算什麼苛刻的要求,聞渡答應了,“好。”
溫寄眠還記得元旦那晚,聞渡掛他電話的事,於是用威脅的口吻說:“你如果敢不接我的電話,彆怪我第二天跑過去找你算賬。”
“好。”
聞渡還真怕溫寄眠氣上頭真跑來找他,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會接的。”
“嗯,”溫寄眠滿意了,“你在外麵做什麼?”
聞渡答的快:“散步。”
“哦。”
他們以一問一答的方式聊天,雖然沒滋沒味,但溫寄眠樂在其中,特彆是能引起聞渡兩三句發問時,非常有成就感。至於這通電話最初始的主角——大餅,鏡頭越來越偏,直至消失在屏幕範圍裡。
而他們都沒意識到不對勁!
直至細微的開門聲淹沒在交談裡,沒人注意到,然第三方的出聲刺破逐漸緩和的氛圍,“眠眠?”
溫寄眠見來人是程也,立即把手機壓在胸前,藏住聞渡,“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和大餅。”
“大餅,過來……”
屏幕倏地轉黑,但聲音沒有被屏蔽掉,聞渡仍能聽到他們交談的聲音,他的大腦當即反應出一個人的名字,他失神的一瞬,電話掛斷了。
和以前一樣。
談不上失落,隻不過以前都是有所預兆,譬如,溫寄眠接了個電話,說家裡麵有事什麼的,可現在隻覺得有點猝不及防。
他不給情緒反撲的機會,收好手機後,把凍紅的手放進兜裡取暖,一步步沿著原路走。
回到家,用過了晚餐,聞渡在收拾明天回家的行李,中間可能是溫寄眠終於抽得空給他打電話,解釋剛剛他掛斷的行為。
聞渡將他解釋的話歸納進謊言那一欄。
溫寄眠說謊的能力似乎比他更勝一籌,他回想起自己一次次被欺騙,搖了搖頭,繼續整理衣物。
他們買的是九點半的票,次日一早,臨行前,聞渡再次給聞爺爺聞奶奶打了電話,讓他們天冷了彆來高鐵站接他們,結果中午十二點高鐵到站,出站口兩老早已等待多時了。
聞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能問他們冷不冷,累不累,然後在外邊找位司機商量價錢包車,一家人行李放進後備箱。
一路上,明明上次國慶才回的家,一家人卻像幾年未見,互相噓寒問暖。
聞奶奶仔細瞧聞母的臉,即便是聞母戴著口罩不大能看清,她仍是麵色凝重,心疼道:“瘦了。”
聞爺爺添了一句:“小寶也瘦了。”
他們一人一句話,壓力直接給到聞父,聞父人在副駕駛,不敢說話。
聞母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