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確定用哪個詞比較合適,因為他們現在貌似是他單方麵吵架跟冷戰,但他是不會承認的!
“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要是讓我回過頭發現你身邊又多了誰誰誰,你死定了,聞渡!”
最好的朋友嗎?
可是,溫寄眠連出國都沒告訴他。
聞渡嘴上應:“好。”
那邊默了下。
“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溫寄眠現在,隻經過短短三天就已經被聞渡氣到明明心裡快要炸了,但緩過來後又能做到平靜地發火,總的來說,是很奇妙的“感覺”。
手機被置於桌麵,聞渡邊脫下背包,邊問:“說什麼?”
“說什麼都可以。”
溫寄眠在床上滾了一圈,被褥圈緊他。
聞渡取出作業,並坐下,“我們還在吵架,還在冷戰。”
“聞渡!你就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不是。”
“屁的不是!”溫寄眠側臥,手機丟在枕頭邊,“說吧,你心裡那些對我亂七八糟的看法!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生氣!”
最後那句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伴有幾道手握成拳捶在柔軟被褥上的沉悶聲響。
“沒有。”
聞渡對溫寄眠沒有什麼看法,就算是有過,那都是好幾年前了,早早就跟記憶一同逝去了。
溫寄眠開始提出無理要求,“你給我講睡前故事。”
“不會。”
聞渡話音剛落,一則信息彈了出來。
“發你了,你念吧。”
“……”
聞渡無奈放下筆,點開圖,看清後唇瓣幾經蠕動,始終沒有聲音從喉嚨裡跑出來。
溫寄眠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他的笑聲仿佛極近,“念啊!你怎麼不念啊?”
聞渡說不出話,許是卡住了喉嚨。
溫寄眠又說:“你不念,那我念給你聽。”
“溫寄眠,新年快樂!想跟你說的話有很多,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因為太矯情了。我們又一起過了一個元旦,希望下一次,下下次,以後的元旦,以後的新年我們都還在。”
溫寄眠舉著那張小卡,一字一句地念,歡快的語調壓滅了所有名為怒的火苗,“你最好的朋友,聞渡留。”
聞渡25歲的字跡與16歲的並未有太多變化,他認得出來。
聞渡擺在桌麵的左手,五指止不住地蜷縮,另一隻手也扣緊了手機的邊緣。
他完全沒想起自己夾了小卡進去,他換掉了原來的鞋盒,找出早之前買回家的禮盒與禮袋,這一過程都經過他的手,16歲的聞渡是把卡夾在了哪?他竟然沒有第一眼發現。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你聽清楚我的話沒?”
聞渡回神,“嗯?”
按照以往,聞渡這份態度溫寄眠又要不開心了,但他現在心裡樂開了花,顧不上這點細枝末節。他把小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重複一遍:“我說,我答應某人暗戳戳的求和了,他就彆變成小啞巴了吧。”
陸堯說,聞渡可能到了拉不下臉麵道歉的年紀,他比他年長一歲,就讓讓他算了。
小卡上的筆跡,溫寄眠越看越開心。
“……”
聞小啞巴不吭聲。
“你不困嗎?”
聞渡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句話。
“不困,去了拳擊館打拳,怎麼說呢?”溫寄眠頓住,想到合適的詞後才繼續說:“現在有點興奮,睡不著。”
“明天要上課。”
聞渡繼續做題。
“但是我睡不著,”溫寄眠話鋒一轉,“而且這也有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