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並沒有坐輪椅,所以她並沒有往傅博遠身上想。
此刻見到他,江悅實在是有些……意外。
看樣子,他是特意來這裡找她的。
江悅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他一個人會點兩杯咖啡了。
多出來的那一杯,正是她平時喜歡喝的焦糖拿鐵。
傅博遠看到她時,眼神也不由得閃動了兩下。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嗓音沙啞道:“阿悅。”
江悅藏在口罩下麵的表情也有些悲傷,但她還是儘力保持著鎮定,“少爺,是你啊。”
“嗯。”傅博遠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詢問道:“可以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嗎?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談談。”
江悅抿了下唇,拒絕道:“我還在上班時間,抱歉少爺,我得回去繼續工作了。”
傅博遠卻叫住了她,“我可以等到你下班!你如果現在不願意搭理我,那我就一直坐在這裡等你,直到你願意搭理我為止……阿悅……”
他這樣的放低姿態,可在如今的江悅看來,隻覺得有些咄咄逼人。
以退為進,一貫是傅博遠最會的招數。
並且江悅也確信,他真的能說到做到,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無奈之下,江悅隻能先去跟店員們打了聲招呼。
隨即才又回到十七號桌的位置上,在傅博遠麵前坐了下來。
在他開口之前,江悅率先道:“少爺,我雖然不知道你想跟我談什麼,但有些話我想說在前頭……我已經做出了決定,要跟在二爺身邊,這件事不會改變。”
傅博遠正是來跟她說這個的。
沒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她便已經將路都堵死了。
傅博遠的笑容再次苦澀起來,“阿悅,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江悅聽著他這句話,內心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討厭傅博遠麼?
倒也算不上。
畢竟在她的印象裡,傅博遠一向都是十分溫柔體貼的。
正如江悅之前所說的。
那些事情隻是傅博遠跟傅晏霖之間的較量。
站在彼此的立場上來看,誰都沒有錯。
她隻是覺得……他很陌生。
這份陌生感讓她感到恐慌,並且迫切的想要從他身邊逃離。
麵對一個表裡不一的人,要比麵對一個暴君更加可怕。
“少爺,我並不討厭你,但有些話我也必須跟你說明白,我隻想跟你做陌生人,往後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江悅狠下心道。
傅博遠聽著她的話,隻覺得心裡插著的那把利刃更深了幾分。
像是在滴血一樣,鮮血淋漓,滴滴答答的,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
她倒是在言語上果真給了他個痛快。
連朋友都不想跟他做,隻想做陌生人。
這些全都不是江悅在意的。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抬頭看向了傅博遠,“少爺,我隻想問你一句,在你跟傅晏霖步步為營的時候,我有沒有成為過你計劃中的一步?”
“你,有沒有算計過我?”
這是一直壓在她心中的疑問,今天總算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