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顧不上跟他道謝,一陣慌亂地乘坐電梯到樓下,坐上傅博遠安排的車,前往醫院。
一路上她都在無聲落淚,在心中為外婆祈禱。
媽媽走後,外婆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心靈支撐,她竭儘全力做到最好,想讓外婆過上好日子。
可突如其來得重病打亂了她的計劃,努力的方向好像都變得迷茫起來。
她不敢想象沒有外婆的日子。
江悅揣著胡思亂想抵達醫院,一路跑到ICU那邊,急聲追問醫生,“我外婆怎麼樣了?”
“年紀太大了,免疫力係統功能不夠好,得看看這幾天的情況。”
醫生無奈地回答。
江悅震住在原地,喃喃開口問:“不是說能治好的嗎?按照之前的治療方案,沒有問題的啊。”
醫生知道這病人家屬跟傅家有關係,話不好說的太過直白,隻是耐心分析,“老人家的病拖不得,治療的時間晚了。”
免疫係統根本扛不住病情擴散啊,年輕人代謝快還能熬熬。
江悅身體的力氣猛地被抽空。
是她太晚找到外婆了,如果能早點要到錢就不會這樣了。
醫生看著江悅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難免有幾分不忍心,緩了語氣安慰,“情況還不算太糟糕,隻能慢慢調理。”
江悅落淚點頭,等醫生離開後,還是坐在病房外麵守候著。
她抱著雙膝,腦袋埋在膝蓋中間,低聲抽泣。
“外婆,對不起……”
……
傅家。
傅母一把推開兒子房間門,看見他幽深眼眸盯著窗外發呆,心裡一陣難受。
“你知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那個賤蹄子真是臭不要臉的,一天天就往傅晏霖床上爬!”
這事她還是從傭人口中得知的,一股憋火堵在她胸口,真想把江悅打個半死解氣。
居然敢給她兒子戴綠帽子!
傅博遠收回視線,淡聲道:“這不是好事嗎?”
“你!”
傅母到底還是舍不得罵兒子,隻是冷聲道:“總之我絕對不能讓她嫁進傅家,這麼騷到處勾人都不知道有沒有病。”
傅博遠眉心輕蹙,並不想聽江悅這樣被評價。
他摸著雙腿道:“媽,她說我有百分之三的可能性能站起來。”
傅母的火氣驟然一頓,滿麵茫然地看著兒子,“你說什麼?”
“我這雙腿已經整整一年沒感受到任何知覺了,可她找到一個老醫師幫我治療,我居然清晰感受到一點麻痛。”
傅博遠清晰記得那點痛疼帶來的喜悅,壓抑一年的絕望似是找到出口了。
不管怎樣,在這件事情上江悅確實幫助他了。
若是能有一天幫他從傅晏霖手中奪得傅氏,那他不介意再補償江悅。
傅母欣喜若狂,盯著兒子雙腿有點酸澀,“真的嗎?”
一年前的車禍是他們母子心中的一個痛啊!
“嗯,希望雖然渺茫,但我覺得隻要努力去配合治療,還是能站起來的。”
傅博遠語氣篤定地說著,他必須這樣說服自己才不會陷入無儘的內耗中。
傅母眼眶都濕潤了,旋即想起這個老醫師是江悅找來的,不由得又有一點警惕。
“這個老醫師會不會是傅晏霖的人?”
那小賤人都勾搭上傅晏霖了,指不定會聯合起來再對她兒子動手,不然怎麼會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