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遠眼皮微掀,掩下一閃而過狠戾,嘴角掛著一貫的儒雅笑容。
“小叔什麼時候操心起這些事了?”
傅晏霖睨著一雙墨眸,不經意掃過一旁麵無表情的女人,輕聲嗤笑。
還挺會裝。
明明下車前還嬌軟地躺在他懷裡求饒,這是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賬了?
他慵懶地踩著傅博遠雷點,“你不行,我自然是要代勞的,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
話音落下,江悅和傅博遠麵色微變。
明知他說話向來犀利,卻不料會在這個時候隱晦提起那天的事。
江悅暗暗給他使了個眼神,提醒他們之間的約定。
傅晏霖冷凝雙目,他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命令過?
可她眼尾還帶著歡愉後的一絲瀲灩紅潤,光這麼一個眼神,他脊椎骨像是掃過細微電流,舌尖不禁頂腮。
嘖,她怎麼這麼勾人?
江悅清晰捕捉到男人逐漸變深的眼神,把她嚇得雙眸瞪圓。
好端端的這人又發什麼情?
她有點後悔答應跟他進行交易了。傅博遠不動聲色地盯著兩人眼神間的暗湧,指尖微緊,一抹羞憤悄然滋長。
很快又被他按下去,這樣才有利於他的計劃進行。
“也是,我和阿悅快要結婚了,日後就是一家人,你也是阿悅的小叔,那我替阿悅謝謝你了。”
傅晏霖一記冷眼瞥過去,那點漫不經心的笑倏然消失。
這張口閉口的阿悅怎麼那般刺耳呢?
傅博遠恍若看不見他冷沉的麵色,牽起江悅的手,抬起一雙溫柔眼眸,“累壞了吧,回去休息?”
江悅隻覺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最終還是輕微點頭,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傅晏霖盯著女人漸遠背影,胸腔處湧出些許煩躁。
很好,看她能逃得了多久。
他抬腿想走,身後又響起那道叫人厭煩的聲音。
“小叔,我雖然並不想辦婚禮,可是覺得這樣還是委屈阿悅了,打算辦一個小型的宴席,通知親朋好友,你覺得如何?”
傅晏霖轉身一笑,“你問我?”
傅博遠頂著一張溫潤臉龐,不可置否點頭,“畢竟小叔是長輩,現在傅氏暫時也是你在管。”
傅晏霖何嘗不知道他的挑釁,這個侄子帶著一張溫潤儒雅麵具,實際詭譎陰險。
那點把戲,他素來懶得理會。
可現在莫名覺得他這張臉真叫他膈應。
傅晏霖雙手懶懶插在兜中,修長的右腿在他輪椅上輕踢一下,唇角勾著一抹譏笑反問:“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傅博遠嘴角笑容僵住,實在是他的動作充滿羞辱性。
“小叔,如果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何必這樣?”
“像一條咬人不成就發癲叫囂的瘋狗。”
傅晏霖半點情麵不留,直接又紮心。
傅博遠險些維持不住表情,手指緊緊抓住輪椅兩側,指甲幾乎要嵌入到真皮軟墊裡。
他怎麼敢的!?
傅博遠咬緊牙關,聲音極低地質問著:“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竟還說我是瘋狗?”
“腦子有問題就去治,我認識好幾個權威腦科醫生,立即給你安排。”
傅晏霖冷淡收回目光,扔下這話就走了。
他是人,跟瘋狗是溝通不了一點。
傅博遠雙眼浮起一抹猩紅,死死盯著那高傲又自負的身影,早晚有一天他要傅晏霖跪在他麵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