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本以為陳工的事解決後,傅晏霖會收斂一點。
結果,臨近下班時,傅晏霖又來了。
他眸光比平日更為幽冷,尤其是落在她身上時,不悅幾乎從瞳孔中迸發出來。
“是我低估你了,這麼有本事,相信秦總的項目你也能搞定?”
話分明是對傅博遠說的,可江悅心虛地偏開視線。
傅博遠對兩人之間流轉的微妙氣氛視若無睹,沉吟著問:“哪個秦總?而且我事先沒了解過這個項目。”
“哦?承認你無能了?”
傅晏霖冷冽的眸光轉落在他身上,那張嘴還是格外不饒人。
傅博遠麵色控製不住地陰冷下來,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緊蓋在腿上的羊毛毯。
他恨極這種自尊心被傅晏霖輕易踐踏的無力感!
當初他也是天驕之子。
若不是一步錯,步步錯……
傅博遠極力壓製心中的怨恨,掀起雙目時,已然恢複平日的謙遜溫和。
“小叔的安排,我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好,要是辦不到,那就乖乖在家當個廢物。”
傅晏霖淺勾著一抹譏笑,仿若根本就不把傅博遠放在眼裡,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苦苦掙紮。
江悅眉心微擰,傅晏霖真是太懂得怎麼羞辱人了。
在他眼中,似是誰都不配跟他站在同一高度上。
真是危險又可悲的一個人。
“今晚你也去?”
傅晏霖話鋒一轉,矛頭對準她。
江悅條件反射地心神一緊,敏銳捕捉到他語氣裡藏著的銳利,剛才的警告還在隱隱作痛。
她該答應嗎?
不,她必須要去,這是跟傅博遠拉近關係的機會。
她低垂眉眼回答:“我的工作就是貼身照顧少爺。”
傅晏霖渾身氣勢一盛,邁腿拉近兩人距離,緊盯著她紅唇被咬破的位置,語氣森冷地重複關鍵的兩個字。
“貼身?”
這女人表麵裝作乖巧順從,卻一次次無視他的警告,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挑釁?
她似乎還沒意識到,反抗他的下場並不好。
江悅再次感受到那無處可逃的沉木冷香,頭皮繃緊,選擇沉默。
她實在不明,傅晏霖有必要緊咬著她不放嗎?
那晚是個意外,她也無心改變傅家的格局,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好嗎?
氣氛像是一支拉到極致的箭弦,要麼崩斷,要麼射出。
十分壓抑。
最後被傅晏霖一聲輕蔑的嗤笑打破,意味不明地道:“如果後悔今天的選擇,隨時來找我。”
說完,他冷然離開。
江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為什麼她會後悔?
傅博遠無奈又歉疚地歎氣,“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江悅回過神來,笑著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