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9章(1 / 2)

紅色莫斯科 塗抹記憶 6567 字 1個月前

第2299章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索科夫每天不是帶著阿西婭在院子裡散步,就是在閱覽室裡看書。再不然,就是去盧金的房間和他聊天,考慮到屋裡可能安裝有竊聽器,所以他與盧金的聊天內容,都局限於部隊的訓練或者一些風土人情等等。

這天正在聊天時,女護理員從外麵走了進來,態度恭謹地對盧金說道:“盧金同誌,您要的《真理報》到了!”

“謝謝你,娜塔莎。”盧金接過女護理員手裡的報紙,向對方道謝後說道:“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當盧金翻看報紙時,索科夫站在旁邊歪著頭看上麵的內容,看到一則新聞裡說,幾名罪大惡極的集中營看守被抓獲,然後被處以絞刑,還配了一份這些人雙手反綁,被吊在絞刑架上的照片。

“盧金同誌,日安!”門口傳來了雅科夫的聲音,他可能是在閱覽室裡沒有見到索科夫,就猜測對方在盧金這裡,便特意找了過來:“米沙,你果然在這裡啊。”

走進門的雅科夫,見到兩人在看報紙,便好奇地說:“盧金同誌,你們在看什麼?”

“今天的《真理報》,”盧金把手裡的報紙遞向了雅科夫,笑著說道:“我剛看到幾名罪大惡極的德軍集中營看守落網,並被處於絞刑的新聞。”

雅科夫接過報紙簡單地瀏覽了一下新聞,又把報紙遞還給盧金,嘴裡說道:“能被抓住的集中營看守畢竟隻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變換身份躲了起來,或者是事先察覺形勢不對,已經收拾細軟跑路了。這些被絞死的不過是一些小嘍囉,不知道那些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們,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聽雅科夫這麼說,索科夫立即聯想到了著名的紐倫堡大審判,應該要拖到11月中旬才開始,那時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徹底結束了。就在他想說兩句時,卻聽到雅科夫在問:“盧金同誌,你見多識廣,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雅科夫,有什麼問題,儘管問。”盧金笑著說:“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答案。”

“你瞧瞧德國人的臉。”雅科夫用手指著照片的德軍看守,對盧金說道:“幾乎都有一塊或者幾塊傷疤。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痕,但後來發現完全不是這樣的,有一些剛從軍校裡出來的軍官,臉上同樣也有這樣的傷疤。”

同樣的疑問,索科夫的心裡同樣也有,但他卻沒想過尋找答案。既然今天雅科夫主動問起了此事,他也正好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雅科夫,你先坐下。”盧金招呼雅科夫坐下:“聽我慢慢向你解釋。”

雅科夫和索科夫一樣,也是盧金這裡的常客,便毫不猶豫地坐在了盧金旁邊的沙發上。

見雅科夫坐下了,盧金才開口說道:“歐洲各國的大學都有眾多的擊劍愛好者團體,以及悠久的傳統。但德國人卻非常另類,擊劍運動對他們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一種愛好或者體育運動了,而是血淋淋的決鬥和殺戮,是德國條頓騎士精神的體現。他們是通過這種野蠻的風尚,把‘戰鬥的意誌’和‘勝利的榮耀’強加到廣大的德意誌青年身上。

從普魯士時代開始,德國的學校就熱衷於德國式的擊劍運動,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就會選擇加入各種擊劍團隊,猶如騎士加盟騎士團那樣有嚴格的紀律。

德國學院裡的擊劍,是一種極度追求實戰效果的流血體育運動。擊劍者使用的不是英法那種擊劍運動的專用器械,而是直接使用不開刃的軍刀,或者是冷兵器時代的刺劍,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帶來危及生命的危險。

但擊劍者們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流血的運動,他們每一次鬥劍,都必須有一方或者雙方流血,才告一段落。他們故意不采用防護效果好的護甲,而隻保護眼睛、鼻梁,以及致命的脖頸、胸腹等等,其餘的部位即使被砍得血肉模糊,他們也絲毫不在乎,對他們來說,在鬥劍中負傷,等於是獲得了‘男子漢的榮譽。’

德國學院裡鬥劍,其血腥野蠻程度僅次於英法兩國流行的決鬥,但他們的決鬥雙方卻不像英法那樣是仇人,相反,他們不但沒有仇恨,甚至還有可能是最親密的朋友。在他們的眼裡,友情就是彼此用劍刃磨礪對方,用鮮血為彼此的新生洗禮,用永不磨滅的傷疤祭奠青春、激勵一生。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疤,不僅不會影響他們的形象,相反,卻會成為他們榮譽的勳章。”

“真是沒想到,德國人對自己都這麼狠。”雅科夫聽完盧金的講述,不由感慨地說:“怪不得兩次世界大戰都是他們所挑起的。”

索科夫心裡所想的東西,卻和雅科夫不一樣。他看過後世德軍的視頻,和他們二戰的前輩相比,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已經完美地變成了一幫白領上班族。甚至還出現過戰鬥任務剛進行到一半,卻到點下班的奇聞,彰顯了德國人嚴謹守時的良好作風。

就算是戰備需要加班,也需要支付加班費和不朽,否則指揮官就會拒絕執行上級的命令。假如這些指揮官生活在小胡子的時代,估計早就被槍斃或者送進集中營了。

“盧金同誌,你覺得將來的第三次世界大戰,還會是德國人發起的嗎?”雅科夫問道。

但盧金聽後卻緩緩地搖搖頭,側著臉問索科夫:“索科夫將軍,能說說你的看法嗎?你認為將來發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國家,會是德國人嗎?”

“不會。”索科夫斬釘截鐵地說:“就算要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但發起者也絕對不會是德國。”

索科夫的回答,似乎在盧金的預料之中,他笑著問道:“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索科夫說道:“德國一戰時的領導人是威廉皇帝,而這次大戰的領導人是小胡子。如今這兩個強勢的領導都不在了,我不覺得德國人以後還能出現像他們兩人一樣的領導人。”

聽完索科夫的解釋,盧金陷入了沉思,而雅科夫卻反駁說:“德軍的強大,我們都見識過了。就算將來不能出什麼強勢的領導人,但他們依舊是舉足輕重的軍事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