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吃痛地叫了起來,她也不慣著她,對準朱杏兒腰間的嫩肉就是一掐。
朱杏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悻悻地鬆了口。
三人全部家當都被扒走了,包括乾糧和那壺省著喝的蜂蜜水。
朱杏兒身上的餘錢也被搜羅走了。她花大價錢買的簪子,也被六兒搶了過來,得意洋洋地插在了自己的頭上。耳邊的銀墜子自然也沒逃過,隻不過王六兒並沒有耳洞,所以小心地藏在了胸口。
朱杏兒眼圈都紅了,又氣又委屈。
一路走來的所有努力竟給彆人做了嫁衣裳。
蘇晴看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把這群強盜錘扁。
可她卻反抗不得。
王五兒見她們身上搜不出東西了,便對手下的小弟說:“把她們堵上嘴,綁在後麵的竹林裡。”
蘇晴強忍著憤怒:“東西你都拿走了。我們幾個人也報複不了你們,何必趕儘殺絕?”
王五兒就笑:“話怎麼說得這樣難聽?等我們湊夠玉牌走了,你們要留要走不是全憑本事?”
蘇晴她們被綁著帶下去了。但等她們到後方的竹林後才發現,被綁著的不隻是她們三人,還有很多其他受害者。
大概有九、十個人,其中,有五六個人都穿紅色,衣飾勉強也算精美齊整,一看便是有頭有臉的二代弟子小隊。竟也被王五兒暗算了,被分散開綁在樹上,還派了兩個人守著。
蘇晴被帶到一根粗壯的樹前,綁好了,來人還很細心地把她的兩隻手也綁在一起。這人又從她的衣服上割了一塊布下來,揉成團塞進她的嘴裡。
蘇晴都好幾天沒洗澡了,一路走來又是灰又是塵,衣服彆提有多臟了。粗糙布的壓著她的喉嚨,布料子那股子怪味直衝天靈蓋。蘇晴想吐卻有吐不出來。
她心裡想:這王五兒,彆讓她逮著機會了。
這群人見她們都被綁好了,塞好了嘴,沒出什麼簍子,就走了,走時吩咐了那兩個看守的人再多注意些二代子弟,不要給五兒哥弄出麻煩來。
看守的人就抱怨道:“有什麼好看的,綁得那麼緊,都和缸裡的□□似的,跳也跳不出來。”
“你隻管看著,隻要不出事,五兒哥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的。”
等他們人一走,蘇晴觀察了一會,確定沒人注意到她,就開始悄悄做一些小動作。
兩個人看而十幾個人哪裡看得過來。而且蘇晴在的地方又很偏。
偏巧右前方朱杏兒把嘴裡的布嘔出來了,她氣得直罵:“你們這黑心腸!不是人!強盜,搶彆人東西!不要臉!”
守衛的人懶得理她,隻又要塞她的嘴。
蘇晴就趁這動靜,輕而慢地在地上蹭掉了鞋子和襪子,在大腿上連連蹭了幾下,一枚小小的布包就落在了腳邊。
她小心用腳趾扯開布包,裡麵赫然躺著一枚雪亮的刀片。
這是蘇晴在六兒眼睛下麵藏的東西。如果六兒檢查得仔細得像是飛機安檢那樣,她一定瞞不過她。
隻可惜沒有。
這枚小小的布包被她用布綁著,藏在大腿內側,王六兒並沒有特彆去搜這個地方,她當時的注意力想必全在朱杏兒的首飾身上吧。
蘇晴用腳趾夾住刀片,小腿往後彎,將刀片遞到了自己被綁著的手上。
她的趾縫裡有輕微的刺痛,應該是割破了,但是沒事,隻要不會破傷風就行。
蘇晴把刀片慢慢移到手腕處,慢慢磨著繩子。
這實在是考驗柔韌性,她沒動一會兒,滿身的汗就下來了。
到了這一步,她心跳得很快,都感受不到疼痛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割傷自己。她隻是便割著繩子,便用雙手不斷去掙開。很快,手腕上的阻力就消失了,鬆鬆垮垮的繩子落到了她的手上。
大功告成。
蘇晴來不及高興,強忍著激動,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在樹的後麵割著腰腹上的繩子。
蘇晴右邊的樹上也綁著人,那人一身紅色族衣,嘴裡被塞得嚴嚴實實的,此時,他發現了一絲端倪,用那雙僅可以活動的眼睛拚命示意她。
紅衣男子:救我!
蘇晴:……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用眼睛胡亂示意,也不管對方能不能領會到她的意:安靜,我救你。
千萬彆給她生事,她第一次做特工,沒有經驗,很怕被發現。她正到緊要關頭,彆把看守的引過來了。
那人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腳下輕輕一踢,一粒小石子就輕巧地穿過更右邊的幾棵樹,砸到了另一個穿紅色族衣的腳上。
這一下像打開什麼不得了的開關一樣,那人立刻就將嘴裡的布呸了出來,吱哇亂叫:“你小子敢綁爺爺我,真是不想活了,現在把爺爺我放開,還能饒你一條小命,不然隻能見血了!”
守衛二人無語了:“這布怎麼這樣容易掉,還有沒有多餘的麻繩把他嘴也捆上?”
那人得了勁似的,還在咆哮,“我本事放了我,我們單挑,看誰打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