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畢,烏春穿好衣裳,對著鏡子梳頭,這一梳起來,就耗費了許多時間,等到將要上榻入睡時,沈綏回來了。
帶著一身冷意,像是披著一身冰涼的霧氣。
沈綏臉色並不太好。
烏春此人,跟他想象中的乖巧安分、循規蹈矩並不一樣,先前以為隻是一個好看精致的花瓶,終究是個死物,現在才覺得,她才不像是花瓶,更像是枝頭生機盎然的春花。
還帶著刺,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她紮到。
烏春道:“都這個時辰了,回來做什麼?”
“你何必挖苦我。”
“誰叫你今日掐我呢。”
“那也是你先出言不遜,當著我的麵說不如嫁給沈珩。”沈綏語氣冰涼,坐到烏春身邊,被褥立刻陷下去一塊。
提到沈珩,就是提到沈綏心裡那根刺了,畢竟她是他從沈珩手上搶來的皇子妃,又心胸狹窄,容不得半點沙子,自然多介意些沈珩。
是以,烏春不再多說,免得又挑到他哪根瘋筋了。
她往後挪身子,剛要挪動,就被沈綏捏住了腰,力道隔著衣料滲到肌膚,讓人心慌。
烏春道:“我一點也不想做那種事。”
她抿著唇,透亮的眼眸清澈無波,毫無情動。
沈綏方平靜下去不久的心裡,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鬱悶。
為何她就是不一樣了呢?好像那個擋在他身前為他抽尚宮鞭子的、那個為他徹夜熬藥的、那個坐在窗邊為他縫製冬衣的少女,再也不見了。
沈綏眸若寒潭,抬起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她的唇舌依舊柔軟溫熱,還帶了幾絲甜意,他肆無忌憚地在其中掠奪,感受到她尖銳的噬咬,血腥味彌漫開,可他依舊不放。
直到她用腳踢他,他才放開。
銀絲落下來,在空中劃出一條晶瑩的弧度。
“你又發什麼瘋?”她抗拒道。
沈綏捏住她的腳放好,不讓她亂動,冷笑道:“我是你夫君,吻你有何不可?”
“可凡事都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我不願意,你就不可強要。”
烏春說完後,忽然覺得有些後悔,白費口舌。
有些事情,他這樣一個根本沒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明白?
沈綏自然並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指尖抹去她嘴角的血跡,“你我同房難道少嗎?既然如此,我若想吻你,何必等到你同意,豈不是白費興致。時間不早,睡覺罷。”
“怎麼?你要和我睡一張床?”
沈綏指尖一頓,喉結微滾,嗓音透出來一絲啞意,“有何不可?”
“可我不想。”
沈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