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未畢,烏春一口咬在沈綏的手腕上!
沈綏指尖微顫,烏春又用額頭去撞沈綏的鼻梁,用了渾身的力,沈綏手不由一鬆,趁這功夫,烏春從他身上掙紮而下,跌到地上。
血從烏春的嘴角、沈綏的鼻下筆直地淌下。
烏春刺蝟似的蜷縮起來,死死抱著自己的雙膝,一雙眼雪亮地戒備警惕著沈綏。
鈴鐺落在地上,拖著紅線,骨碌碌滾了幾圈後靜止。
沈綏卻沒再拽她,道:“你究竟恨我在何處?你有沒有想過,哪怕是你嫁給沈珩,也未必如在我身邊自在,他那樣守禮規矩之人,你若是稍有錯處,便要惹得他不悅,更彆說翻牆揭瓦之舉,禁足一月都已經算好了!”
“那又如何?”烏春哭喝,大滴的眼淚珠子似的落下來,“我就算是嫁給狗都比你強!”
同時,沈綏鼻下的血滴在白色衣襟上。被咬了一圈牙印的手陡然一緊,捏起桌上一個瓷盞扔去。
從烏春臉頰邊飛過,砸到牆壁,清脆一響,瓷片濺射。
恰在此時,門被吱呀一聲打開,進來送菜的夥計瞧見地上的瓷片,還有烏春和沈綏二人劍拔弩張,駭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綏道:“滾出去!”
烏春卻道:“端進來!”
兩道目光同時射向夥計。
夥計愣住,該聽誰的?
被臉上的肉擠成一條線的眼睛看了看烏春,再看了看沈綏,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一個鼻子流血,一個嘴角沾血,脖子上還有細細的勒痕,這不擺明了夫妻倆打架了嗎?
思忖片刻,夥計在沈綏陰冷的目光下,端著菜走進去,將盤子放到離沈綏最遠的地方後,一溜兒跑了。
門重新合上。
烏春淚痕未乾,卻嘲諷地看著沈綏,沈綏額角青筋直跳,冷喝道:“你起來!”
“起來讓你殺我嗎?”
沈綏咬牙道:“你以為我勒死你要那般久?”
烏春恨道:“你還有理?”
“起來!”沈綏走過去將人拽起,烏春掰他的手,他兩臂一抄,烏春被抱起,而後放在桌上,他眼裡的血絲細密如蛛網,抬起烏春的下巴,烏春警惕道:“你乾什麼?”
沈綏看著她那脖頸,本來是嬌嫩得碰一下就會起紅痕的肌膚,現下被勒破了皮,皮膚上一圈紅印,細小的血珠子往外滲。
烏春拍開沈綏的手,生怕他又發什麼瘋掐她。
“日後彆同我提沈珩。”他冷聲道。
烏春看他的眼睛,感覺他眉宇間那股戾氣似乎漸漸淡了,隨後他眉心微鎖。
“那也得看日後會不會有要求到大殿下的地方。”烏春狀若隨意道。
“有什麼是他做得,我做不得的?”沈綏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塊帕子,烏春以為他要擦自己鼻下的血,誰知他把帕子伸到自己下巴底下,沿著脖頸一圈勒痕擦了起來。
他臉色冰冷,並無多少暖意,更讓人瞧不出分毫的憐惜之意。
烏春心裡不屑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