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知道住在那的女孩是誰,這裡的病人也都清楚,那間房是仁濟醫院少有的VIP病房,單人單間,一天的花費就不菲。
不是他們以貌取人,但這個男人肉眼可見地無法支付那麼高昂的住院費,隻是欺軟怕硬,欺負人家小姑娘一個人而已。
但如果男人看得懂眼色,他也不會做出大鬨醫院的事情來。
所以他看著安靜的圍觀人群,自覺得到了群眾的支持,更加大聲地喊道:
“小姑娘家家的住那麼好乾嘛,外麵走廊躺躺也一樣,這裡就應該讓給我媽這種老年人住。”
說還不夠,他甚至跨進病房,試圖手動為自己的家人挪出一個床位來。
當然,這過程中他也就忽略了護士的阻攔。
在男人粗糙的認知中,護士阻攔他就是見不得他好,而他在做的,就是維護他自身的權益。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似乎扯斷了小姑娘的手臂時,第一時間不是選擇反省自己,而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醫院給他下的套。
“啊。”
伴隨著小姑娘輕微的呼痛聲,中年男人猛然後退一步,被鬆開的手臂撞擊到鐵製的床架,清脆的聲響讓圍觀的人群都忍不住皺眉幻痛。
“我沒用力!”但男人還在極力撇清自己,“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在給我仙人跳。哪有人輕輕一拉胳膊就掉了的,肯定是你們把我騙進這個房間,再把這個小姑娘的病誣陷給我。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點把戲我早就看穿了,我是不會負責的啊。”
暫且不說病床上的人是否之前就有這類的疾病,光看他擅自闖入他人的病房就可以斷定,這件事的過錯完全就在中年男人身上。
麵對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護士是真的不想理會。
前麵門診的醫生沒有給他開住院單,這就足以證明他母親的病情並沒有他口中的那麼嚴重。如果他非要住院,也不是不能根據他母親的病情適當地進行住院治療。
但這絕不意味他就可以在醫院肆意妄為,甚至影響到其他病人的人身安全。
當務之急,還是先確定小姑娘的情況。
護士匆匆掠過堵在病房門口的中年男人,一邊安撫著不幸被牽連的小姑娘,一邊檢查她的狀況。
幸好不是最壞的結果,但這個可憐的孩子還是需要得到專科的治療。
她連忙拿出手機聯係樓上骨科的醫生:“喂,是薛醫生嗎?對,我是三病區的值班護士,我們這邊有個病人右臂脫臼需要你們來會診一下。好的,我這邊會把東西準備好,麻煩你們了。”
“你們這戲做得還挺全的啊。”
明明大家已經忽視了他,可這中年男人偏偏還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在一旁冷嘲熱諷。
不過,他也隻是在虛張聲勢。
剛才使沒使勁,他自己最清楚。
是,他剛才是稍微用了一點力。但在他們那地方,這點力氣就是個小嬰兒也隻是哭鬨兩聲完事。誰知道城裡的這些個小姑娘那麼脆弱,隨隨便便一弄就受傷了。
“這位患者身體狀況特殊,不能用力觸碰!而且我都和你說了,如果病床空下來會安排你們入院,你為什麼非要闖進彆人病房,還要拉扯人家一小姑娘?”
麵對無理的患者家屬,護士有時候也很絕望。但凡醫院是她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