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不對,不對!這是出口,是後門才對,怎麼會出現一張醜陋猙獰的肉嘴!
我的目光劇烈震動,我的整個身體乃至我整個精神都在抗拒接受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懷疑我陷入癔症了,或者我正在發夢,其實我還在那間四五平裡的黑暗小房間裡躲著沒有出來,眼前一切都是幻覺,所以才會有如同這推錯了異次元門一般的魔幻時刻。
我失了分寸,被眼前的變故給震到大腦死機,以至於門打開後,肉嘴裡遽然射出的那一條猩紅長舌輕而易舉便將我卷住。
那條舌頭卷在我身上像鋼筋一樣難以掙脫,它以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道將我向它嘴裡拉去,我看到排排利齒在它的蠕動中‘張牙舞爪’,我可以想象,一旦我進了它的嘴裡,它一定會像絞肉機一樣將我撕扯碾碎成肉沫。
求生的欲望讓我爆發出無限潛能,我被拖倒在地時,伸手抓住了一旁的欄杆。
它拉扯的力道十分巨大,我感覺我抓著欄杆的胳膊快要脫臼,身軀快要被斷成兩截,我一陣陣呼吸困難,但我不敢撒手。
急促的腳步向我靠近,我看到一道身影從我邊上跑過,她舉起了手中的鐵鏟,帶利刃的那一麵朝著長舌重重揮下。
肉嘴發出更淒厲的嘶吼,舌頭卻將我扯得更緊,我痛得仰頭,嘴裡卻叫不出半點聲音。
木槿的鐵鏟揮動得沒有半點猶豫,一直揮砍著那條長舌,直到肉嘴放棄了到手的獵物,將傷痕累累的舌頭收了回去,木槿眼疾手快,衝上去一把關上了紅門,動作十分利落。
我坐起身,瀕死的陰影還揮之不去,我渾身都在顫抖,我伸著手指著那扇紅門,說不出一句話來,實際上,我連呼吸的節奏都忘了,仿佛犯哮喘的病人,隨時都要厥過去。
好久,我才艱難地吐出一個,“門......”
木槿輕輕呼出一口氣,顯然剛才的凶險一幕也驚到了她,她說:“這是一道假門。”
我從木槿那裡得知,這些建築內有許多道紅門,但隻有其中一道是真的後門(可能在某些星球的工廠內有兩道或者三道真的後門),其餘的都是假門,是偽裝成紅門的生物,門後藏著的就是這種吞噬一切活物的獠牙巨口。
時間已經轉到了十一點。
木槿過來扶我,肅然說道:“已經十一點了,我們不剩多少時間了,得趕快回去,你還能走嗎,如果無法行動,我可以背你回去。”
凶險時刻潛力爆發腎上腺素狂飆的後遺症,便是我此刻這樣肌肉酸軟,但勉強還能站起身,我聽到沒有時間了,不由得再次哽咽,努力到最後得不到好的結果無疑讓我心灰意冷。
“但是這是假門。”
相比之下,木槿要老練冷靜許多,“下麵還有一道紅門,我們去試試。”
要怎麼試?再打開一次嗎?
我想起門後那肉嘴白牙,打了個哆嗦。
但木槿一點也沒有退卻,我們下到樓梯間的下一個樓層,木槿義無反顧朝紅門走去,我以為她要以身試險,叫住了她。
她動作未停,說道:“彆擔心,沒事。”
她沒有開門,而是舉起鏟子朝紅門拍了一下,鐵鏟和紅門相碰,發出很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她說:“這個是真門。”
她向我解釋,真門和假門鑒彆方式很簡單,隻要用鐵鏟拍一次就可以,真門會發出金屬撞擊聲,而假門則會有怪物的嘶吼聲。
我當時看到紅門,太著急出去,以至於她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她對我說:“打開假門後還能存活下來的這種情況萬中無一,你很幸運,這說不定是個好的開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安慰我,可惜起的是反效果,但我不想辜負她的好意,隻能對她強顏微笑了一下。
打開真門出去,有一道貼著紅牆的外置樓梯,從樓梯上下來,走出巷道,我發現這後門離正門如此之近,而這巷道正是我進正門前匆匆瞥過一眼看不到儘頭的巷道。
木槿說道:“物品已經被estar她們搬回去了,我們快走吧。”
夜裡的風更急了些,飛沙走石中,天穹深不可見,離開運輸軌道後,便不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