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眨了眨眼,想著隱瞞年齡這個事想著不是自己該管的事,便隻嘿嘿一笑不再續說準備離開,將將抬腳,聽見身後鹹魚丙出口挽留。
“使者留步,我有一事想問一問您的高見!”
使者,高見……朝曦用手指壓了壓笑意,莊重回問:“何事?你說。”
“方才婆婆說,殿下不會與一條魚結親,是真的嗎?”鹹魚丙問後,又看了一眼鹹魚甲,二人相視點頭,對這個問題難得一致的重視。
本著不能踩熄彆人的願望讓人生無可戀,便美化事實道:“不是真的,你不知道咱們小殿下有個日日粘在他身後的小師妹,她也是魚嗎?”
“那位公主,可她是鮫人族啊,豈是咱們鹹魚可以比的。”
“鮫人族怎麼,不過是條半魚,我瞧著還不如你血統純正,姿色美豔,所以說,不要喪失信心,繼續努力吧。”
“那大殿下.….”
“我們大殿下為人老實,通常這類男子隻要稍稍死纏爛打一些……唉瞧我這渾說什麼,我走了。”
今日這番牆角甚有價值,成全了兩個女子的一片癡心,不知這能不能算作一件功德呢?聯想為公主和彌斐牽線搭橋一事,朝曦越發覺得,自己很適合當一個媒婆,等生辰一結束,便回去建一處妖精姻緣所,為來來往往的妖界眾生締結良緣,萬一自己成了妖界月老,豈不是無量功德?想想便不勝欣喜。
到了生辰那日,前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其他三海龍族與各水族不說,天界與八荒六合許多仙族都來了重要人物,更為重要的是,應龍神君與他的海後在天界辦公多日,終於想起家中的孩子們而回宮了。
一個生辰竟這樣隆重,不由讓她想起了鹹魚姐妹的對話,南海風氣低調,南溟也從不喜歡張揚,這樣大操大辦是為了什麼?猜測除了鹹魚姐妹說的有可能是為南溟選妃,大抵隻有立太子這一項了。朝曦在腦中假想他當太子的模樣,除了能夠變得華麗一點,傲慢一點,目中無人一點,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正睡得朦朦朧朧,被一個小侍女急切喚醒,說是賓客均已到席,小殿下讓她速速過去。因為昨夜一時睡不著,便想了好多事情,大抵是回憶的過程中牽動了情緒,造成了嚴重失眠,以致於她特彆不想起床。
於是便推諉道:“你去回殿下,我就不出席了。”
小侍女的語調高昂,全然不將她的困倦放在眼裡:“不行,殿下說了,姑娘必須得到場。”
“哪裡就那麼多必須了?難道我不去,他這一歲就不長了麼?”抱怨著,還是得拖著軟塌塌的身子起來,揉搓著模糊的雙眼,看見兩個侍女正對著一套衣服各種擺弄,她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衣裳啊。”
“我當然知道這是衣裳。”
“是衣裳,姑娘你的衣裳,殿下為你準備的衣裳。”侍女臉色陰沉,口氣滿是不忿。
她赤腳下地近上前去,鳶尾紫與芍藥粉層層交疊,身後一片長紗綴著點點瑩光,有如銀河裡的小星遊弋自在,因是天蠶絲織就,儘管衣有數層,卻仍是薄如蟬翼,觸覺絲滑,衣旁的妝案上放置著一套銀貝釵環,精致明亮,簡婉秀雅,與衣裳的配合可說得上相得益彰,恰到好處,整體來看很是嬌俏可人,然而這明顯不是自己的風格。
“確定是給我的?沒有聽錯?”
“都說了是你的,你怎麼還問。”
“到底是隻妖,上不得台麵。”
她捧著衣袖默默一歎,沒想到自己在南海這麼不受待見,隻以為是她妖精身份的緣故,卻從沒想過,這一切都是因為南溟待她太好。
灝澤宮
傷勢雖未大好,但又經青蓮護養三日,氣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