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清隻笑不語,借刀殺人的人自然很得意。
她的遲鈍僅是對於神際關係,從來殺機在前,那不甚聰敏的腦袋便能立刻智慧起來,死亡令一個人恐懼,也能令一個人穎悟,這叫求生欲。
凝歌的飛刀颯颯襲來,她左閃右避,躲的略微吃力,而反身看那飛刀擦過園中的水藻,花草,一一燃起靛藍色火焰,迅速消斃於園中。
天地之火為陽火,江海之火為陰火,九幽之火為冥火,最近真是跟火杠上了。
“你以為你能躲得了嗎?”
“就算是精靈妖怪,你們便可以隨意殺伐麼?”
“你沒聽過,斬妖除魔,乃是匡扶正義?”
凝歌的十指縫隙再又幻出飛刀,朝曦左右環視,潦清與凝歌的侍女分彆在側阻攔,竟是無處可逃,看著幾人的得意神色,她的心頭忽而竄出一簇烈火,憑什麼精靈妖怪低人一等,又憑什麼神仙就可以為所欲為?
原則上來講,妖精在神仙麵前隻有乞首求饒的資格,可不知何時起,她再不想似從前那般老實巴交,任人欺負,哪怕對方是神仙……雖然沒有強大的修為傍身,但若反殺,未必不能。
雙瞳傾如墨染,亦如黑水在河心卷出旋渦,陰翳詭譎,她左手挽出一把青色水晶弓,右手幻出一支碧綠流水箭,在兩雙輕蔑的笑容下對準了凝歌,對準了她那充盈旺盛的命門,天靈。
道行低微的讓人察覺不到,凝歌和潦清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任由那支箭飛離弓弦,疾光電影一般射向目標,箭風裡隱藏著淩厲殺氣,待逼近眼前時凝歌才有所察覺,恐慌之間竟隻能連連後退做為抵禦,幸而那箭矢被一隻錦袖握住,這才停頓於她眼前毫厘處。
“殿下……”凝歌偎到他身邊,神情委屈極了。
南溟忽然回來,並隻手替凝歌擋下這一箭,卻了法力的長箭被他緊緊攥在身後,那張冰山麵孔也在這一刻迎來了霜降。
“師兄回來的正是時候,不然凝歌姐姐就要為這蛇妖所害了。”
凝歌對潦清所說認可不已,頻頻點頭,而朝曦看著二人的一唱一和同南溟那張神情不甚和悅的臉,不由一怔:“她們在扭曲事實……”
眼前情形很不利於自己,可他會不會相信自己呢?朝曦實在沒什麼把握。
“事實是什麼?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南溟反將長箭拿近麵前,眉頭不禁蹙起。
"我就知道,師兄你不會真的被這蛇妖蠱惑……"
“這蛇妖在殿下宮中鬼鬼祟祟,我與潦清擔心她圖謀不軌,便仔細盤問她,隻是沒問幾句,她便做賊心虛,出了殺招。若非殿下及時回來,凝歌恐怕………”說著,又是一通嗚嗚咽咽。
這海裡的生物,當真是難纏啊,朝曦看了看凝歌,又看了看潦清,無奈一笑。
“你們倆恐怕會錯意了。”
“什麼?”
凝歌停下哭泣,與潦清一道望著南溟。
他將水箭溶於掌心,背手而立道:“我這小客人,雖癡笨了些,但生性良善本分老實,萬不會生歹心行惡舉,而你們這許多人,跑到我的園子裡栽贓誣陷殺人害命,事跡敗露還反咬一口,可謂刁鑽奸邪。”
“殿下……”
“師兄,凝歌姐姐並沒有……”
“不必說了,趁我不與你等計較,立刻消失,否則我便將此事拿出來公斷,屆時莫悔。”
兩人臉色登時暗沉下來,凝歌羞憤轉身就走。
“潦清,你很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