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當然知道唐徽的來意,這些天一直想法兒避開,沒想到她大老遠跑到海市逼停他的車,臉色不好看,示意司機開車。
一隻素白的手抵住台麵,唐徽笑意不減:“我知道寒光遇到個不小的危機,給我兩分鐘,我替你解除危機,再談彆的。”
韓總哂笑,覺得她不是能力拉胯,就是認不清形勢,再看她氣定神閒,最終解鎖了車門。
唐徽坐下就直入主題:“基本上每一輪周期,80%到90%的企業都會被淘汰,如果按照這樣的經驗,光伏行業當下依舊談不上到底。”
韓總已經失去耐心:“還有二十秒。”
唐徽不緊不慢:“光伏全產鏈產能過剩,長久下去,企業深陷僵局,難免虧損嚴重。抓住機遇,共享蛋糕,形成三國鼎立的局麵,不是更好?”
韓總倏地看向她。
唐徽緩聲說:“宜然新材料,很樂意做這個梟雄,也支持,股份回購抵債。”
……
次日一早,兩人大搖大擺進了寒光,這次前台態度大轉彎,眉開眼笑地送他們進電梯。
電梯門關閉,唐徽看向旁邊的廣告牌,是一則地下拳擊場的海報,沒留神對麵的電梯打開,韓總送幾個年輕人下樓。
這幾個人裡,前邊的男人看到了唐徽的臉,“殷放,她不是……”
褚殷放手起肘落,讓他物理閉嘴,之後對韓總說:“就送到這吧。”
“不打緊不打緊。”韓總笑得滿臉褶子,貼心地給他們一行人關上車門。
後座,褚殷放閉目養神,“你去查查,她來荊門做什麼。”
方搖光眼底興味更濃:“怎麼,怕她扒你底褲?”
他不說話,往後仰倒睡覺去了。
和韓總洽談一上午合同細節,還一起吃了午餐,唐徽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然而事實總是出乎意料。
尾款沒拿著,寒光那頭卻開始挑精揀肥,拖了整整兩天。
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壓根就是遛他們玩兒。
唐徽悶著火,態度還是和和氣氣:“韓總,我以為我們合作會很愉快,現在看來你們誠意很不足啊。”
韓總當即跳腳:“你什麼意思?真以為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既然你不想繼續,那之前說的就統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