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喬喜鳳刻意壓低聲音,不是特彆熟悉的人聽不大清楚。後麵她慌張跑路撂狠話,忘記變聲被高麗曼聽出是熟悉的人。
高麗曼做勢要追上去,紀荷花攔住了她。
“算了,彆跟那種人一般見識。你就算認出她是誰又能怎麼樣?萬一她跟寶珠說的那樣是個瘋子,你不怕她拿刀砍你?”
“為了這種人搭上命,不值得。”
紀荷花的話讓高麗曼生出一身冷汗,回頭看著喬寶珠。
“寶珠,就這麼算了?”
喬寶珠無奈的聳了聳肩:“嗯,就這麼算了吧。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昨天是笨鳥前天是傻鳥,今天飛來的是瘋鳥。”
“你就是才上班經曆的事兒少,不信你去問問美蘭姨,她去做工作的時候遇到的都是啥樣人?”
高麗曼想起她媽這些年調解過不少婆媳關係,處理過各種婦女問題。
遇到特彆奇葩的人,她媽被氣的在家裡罵好幾天。
跟她媽一對比,高麗曼覺得今天遇到的人也不算啥了。
“還是寶珠會勸人,三言兩語的就把她穩住了。”
紀荷花拍了拍高麗曼的手,她很感激高麗曼為自己出頭,也是真心不想高麗曼出點意外。
“好了,大曼兒,我都不氣了,你也彆生氣。我兜裡有炒黃豆,你想不想吃?”
說著紀荷花從兜裡掏出一把炒的焦焦的黃豆,像是哄自家閨女似的,好言好語的勸著高麗曼。
喬寶珠看見這一幕,心裡酸酸的
。
前世多少個不眠之夜,都在幻想著她心細的發現大曼兒的不對勁。
早點將她拉出深淵,是不是可以鮮活的、熱烈的、自由自在的過完一生。
女人,不是隻有嫁人生孩子這一條路可以走的……
喬喜鳳氣呼呼的回到家,進屋依舊是黑暗無光,冰窟一樣的逼仄房間。
“該死的喬寶珠,早晚讓你好看!”
喬喜鳳身上穿的是舊棉襖,一路頂著西北風走回家,身上早就涼透了。
一進屋,喬喜鳳趕緊走到灶台邊,拿著燒火棍挑了挑爐灶。發現裡麵也已經冷透了,喬喜鳳臉上難掩煩躁。
伸手去拿窗台邊上的火柴盒,連著打了兩根火柴都沒能將苞米葉子點燃。
“媽的,這屋也太冷了。苞米葉子都上霜了,這咋能燒起來了。”
喬喜鳳又冷又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死了也不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又回到了75年。
“趙海洋,我草你血媽的。你跟喬寶珠不分心,你給她買新房子,你讓我住這老破房子。”
“你個大摳逼,家裡錢你都拿走,就給我剩五塊錢。我他媽的喝風啊!”
喬喜鳳罵罵咧咧了一會兒,呆在家裡又冷又餓,索性收拾了東西,決定先搬回娘家住幾天。
喬家二房西屋裡,葛六萍黑著臉進了屋,看見大兒媳婦摟著孫子睡得正香。
惱火的將手裡的三雙千層工鞋底,全砸在了她的頭上。
“陳小珍,你還有臉睡覺!看看這三雙鞋底子,沒有一雙能賣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