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二大媽眼見自家男人這般態度,心中不禁暗自著急。她迅速向劉海中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他趕緊回應一下外麵的閻阜貴。
可誰曾想,對於二大媽的示意,劉海中竟然選擇直接無視,依舊自顧自地跟媳婦說著話,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老劉啊!他二大爺!我就知道你肯定聽見我的喊聲啦,你好歹應我一聲嘛!”
閻阜貴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劉海中有任何動靜,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他一邊提高了自己喊話的音量,一邊心裡暗暗嘀咕道:這劉海中今天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伴隨著閻阜貴喊人的聲音不斷加大,原本還算安靜的院子裡頓時變得熱鬨非凡。
住在同一個院裡的人們紛紛被吸引住了注意力,大家不約而同地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劉海中家地震棚前的閻阜貴以及躲在棚子裡不肯露麵的劉海中夫婦。
眾人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打聽著劉海中和閻阜貴發生了什麼矛盾,或麵帶微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一幕有趣的場景。
此時劉海中眼睛裡的餘光也看到了院子裡其他的鄰居都在看自己,他也明白如果再不回應閻阜貴的話,院裡的其他人該說他架子大了。
就在這時,隻見劉海中先是微微一動,仿佛剛剛才注意到有人叫他一般。
隨後,他不緊不慢地轉動著身體,動作顯得有些遲緩。當他終於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副十分誇張且明顯是偽裝出來的驚訝表情。
\"哎呀!這……這不是住在前院、學識淵博的文化人閻阜貴老師嘛!\"
劉海中的聲音拖得長長的,聽起來就像是故意要強調自己的驚訝之情。
接著,他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剛才啊,我還以為是我的耳朵出問題聽錯了呢!誰能想到居然真的是您呐!”
“真是太意外啦!不知道閻阜貴同誌,您這次特意來找我,究竟是有啥重要的事情啊?\"
劉海中的話語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閻阜貴的心窩。
那話語之中,不僅帶著顯而易見的疏遠與陌生感,更彌漫著濃厚得幾乎化不開的嘲諷意味。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仿佛都是對閻阜貴的無情鞭笞。
然而,這一切閻阜貴又怎能聽不出來呢?可即便心中明白劉海中的態度,他卻隻能選擇視而不見。
畢竟,此時此刻的他正有要事相求於劉海中啊!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用在此刻的閻阜貴身上,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於是乎,一向以文人自居且心高氣傲的閻阜貴,此刻也不得不無奈地低下頭來。
隻見閻阜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親切而和善。
隻聽見他笑嗬嗬地對著劉海中說道:“哎呀,他二大爺呀!您瞧瞧,咱們可是有著這麼多年深厚交情的老鄰居、老朋友啦!您今兒個怎的突然跟我這般生疏起來了呢?”
閻阜貴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眾人便看到劉海中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惶恐之色,隻見他一邊急速地擺動著雙手,一邊誠惶誠恐地開口說道。
“哎呦喂!閻阜貴同誌啊,您這話說得可真是太折煞我了呀!您可千萬不能這麼講啊!”
緊接著,劉海中又忙不迭地繼續解釋道:“像我劉海中這種沒念過幾天書、大字都不識幾個的粗俗之人。”
“哪有資格跟您閻老師這樣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文化人成為朋友喲!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嘛!”
說到這裡時,劉海中的語氣越發謙卑起來:“再說了,就算說是鄰居吧,其實咱們兩家之間也根本挨不上邊兒啊!”
“您瞧瞧,您家住在前院,而我家則在後院,這中間隔著老遠一段距離呢!所以啊,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咱們都實在稱不上是什麼鄰居關係呀!”
閻阜貴聽著劉海中口中陌生的話語,看著他那明顯裝出來的表情,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剛才自己兒子是把劉海中氣的有多狠。
現在就連自己這個和他一起當了十多年管事大爺的麵子也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