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職級高於他的上級領導,看在其父親的麵子上,也是處處包容遷就。
即便發現他工作中有疏漏之處,也隻會心平氣和地予以指出,並耐心細致地給予指導,從不曾發過火、斥罵於他。
今日,魏智博的一係列舉動猶如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間,給他帶來的衝擊力可謂是極其巨大。
刹那間,他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嘴巴微張著,卻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站在魏智博身旁的章主席,當剛剛聽完魏智博所說的那些話語時,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衝腦門,額頭上豆
大的汗珠瞬間滾落下來。
畢竟,魏智博隻是個職位低微之人,不認得李國淵尚屬情有可原。
然而,作為鋼鐵廠工人的工會主席、廠裡的高層乾部,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李國淵呢?
李國淵畢竟是主管他們單位的領導,而且李國淵去過鋼鐵廠視察過幾次,每次章主席都在場。
在短暫地失神發愣之後,章主席終於回過神來,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以緩解這尷尬緊張的局麵。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吐出半個音節,就又聽見魏智博搶在前麵開了口:“你……”
原本魏智博看到李國淵似乎被自己方才的那番言辭給震住了,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於是便打算再次張嘴,繼續對其厲聲嗬斥一番。
怎料,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旁的章主席如同閃電般迅速做出了反應。
隻見他飛起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魏智博的身上。
可憐的魏智博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踹翻在地。
他一臉茫然和困惑地望著章主席,滿心不解地質問道:“章主席,您為什麼要踹我啊?”
而就在此刻,章主席正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一旁的魏智博。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一個身影之上,那正是李國淵。
隻見章主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收起原本驚呆了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堆滿笑容的臉,那笑容仿佛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般燦爛。
緊接著,他腳下生風,急匆匆地向前邁了兩大步,眨眼間便來到了李國淵的麵前。
沒等李國淵反應過來,章主席已經熱情洋溢地伸出雙手,如同見到久彆重逢的親人一般,牢牢地握住了李國淵的右手。
並激動地說道:“哎呀呀,這不是李廳嘛!真是稀客啊稀客!”
“李廳今日蒞臨咱們鋼鐵廠下屬的農場視察工作,怎麼事先也不給我們鋼鐵廠通個氣兒呢?”
“您瞧瞧,若不是我今兒個突發奇想,心血來潮地跑來農場這邊瞧一瞧、看一看,恐怕就與李廳失之交臂啦!”
章主席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晃著李國淵的手,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這要是被其他的兄弟單位知曉了此事,他們豈不得嘲笑我們鋼鐵廠不懂禮數、招待不周呐!”
陳風雖然看章主席滿臉堆笑,說話的語氣也是諂媚無比,但是陳風還是在這些表象的背後看到李章主席的惶恐不安。
一旁癱倒在地上尚未起身的魏智博,在聽到章主席所說之話時,瞬間瞪大了雙眼。
眼眸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目光直直地投向李國淵所在之處。
而當他瞧見章主席那嚴肅而又帶著些許恭敬的表情以及其相應的動作之後,整個人仿若遭受雷擊,呆立當場,猶如被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剛隨意嗬斥的那個人,竟然擁有著如此顯赫的身份——堂堂一名廳級乾部!
更令他震驚不已的是,從章主席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這位姓李的乾部似乎正是主管鋼鐵廠相關單位的重要領導人物。
待大致弄清楚李國淵真實身份之後,魏智博隻覺心如死灰,此刻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他深知,無論這位姓李的乾部是否打算追究自己之前犯下的過錯,自己恐怕都難以逃脫這場劫難。
即便那位姓李的乾部大人大量,選擇不跟自己計較,但章主席為了做出樣子和態度給那位李姓的乾部看,必然也不會輕易放過此事。
想到此處,魏智博心中對自己未來的前途充滿了無儘的憂慮與恐懼,仿佛一片黑暗籠罩心頭,看不到絲毫希望之光。
不管魏智博怎麼想,但是現場的幾人都沒有在意他,也沒人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