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匆匆忙忙地趕回家裡,連做飯都來不及,便徑直走進屋內,對著正坐在那裡聚精會神看書的閻阜貴急切地問道。
“孩他爸啊!你快跟我說說,那個陳風到底是不是真的丟了工作啦?整天就隻曉得依靠金玲來掙錢養活他自己呢?”
閻阜貴看著三大媽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然後劈頭蓋臉就是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問話,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籍,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抬起頭來,緊皺著眉頭,目光疑惑地掃了三大媽一眼,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回應道。
“我說老婆子,你今兒個是咋回事兒啊?咋突然就沒頭沒尾地跑來問起我這個來了呢?”
三大媽眼見閻阜貴如此反問自己,趕忙解釋起來:“哎呀,我這不也是剛剛在外邊聽那賈張氏講陳風沒有工作了嘛!”
“她講得那叫一個有條有理、頭頭是道的,我聽著覺著挺像那麼回事兒的,這不就趕緊跑回來問問你咯!”
閻阜貴一聽到三大媽這番言論,立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後語氣略帶不滿地說道。
“哎喲喂,我的好媳婦兒喲!你可千萬彆聽信那個賈張氏瞎咧咧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接著,閻阜貴又繼續解釋道:“她那張嘴巴,你難道還不清楚嘛?”
“成天到晚淨扯一些沒影兒的事兒,不是今兒個東家出了點啥狀況,就是明兒個西家有了啥變故。她嘴裡頭說出來的那些話,哪句能當真呐?”
然而,儘管閻阜貴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但三大媽看上去依舊心存疑慮,她皺著眉頭回應道:“可我覺得賈張氏分析得好像蠻有道理的樣子呢?”
看到三大媽的態度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勸說而有所改變,閻阜貴不禁感到一陣頭疼。他想了想,決定進一步詢問清楚情況,便追問道。
“那賈張氏到底是咋個評價陳風的呀?你趕緊給我原原本本地講一遍,也好讓我聽聽看!”
聽見閻阜貴這般詢問,三大媽立刻來了精神,忙不迭地開始向閻阜貴講述起方才賈張氏在中院所說的那些話語來。
隻見三大媽繪聲繪色地說道:“老頭子啊,你是不知道,就在剛剛,那賈張氏站在中院裡,跟咱們這些個鄰居們大放厥詞呢!”
“她說呀,那個陳風絕對是沒工作的主兒!不然的話,他咋能成天到晚都窩在家裡頭,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連大門都懶得出一步呢?”
“我當時一聽這話立馬就反駁她說,人家陳風可是正兒八經的采購員,工作時間相對靈活自由罷了。”
“誰曾想,這賈張氏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喲!不僅如此,她居然還把隔壁院子裡的王家老三給搬出來跟陳風作對比。”
“然後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如果陳風真像我說的那樣是個采購員,為啥不像王家老三似的,天天往家裡頭捎帶各種稀罕玩意兒呢?”
“我聽到她的話,也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了。所以就趕緊回來問問你!誒老頭子,你說賈張氏說的對嗎?”
閻阜貴聽完三大媽的話後,臉上露出十分輕蔑的神情,對著她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哼,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人家陳風能沒工作?他那個采購員的工作證,我可是親眼瞧見過的!”
三大媽聽了閻阜貴這番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連忙追問道。
“哎呀,老頭子啊,照你這麼說,陳風既然真是采購員,可為啥不像王家老三那樣,時常往家裡捎些東西呢?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閻阜貴瞧見三大媽如此急切地發問,不由得咧嘴嘿嘿一笑,隨後得意洋洋地說道。
“媳婦兒喲,瞧瞧你,還真是應了那句‘頭發長,見識短’呐!你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嗎?”
三大媽對於閻阜貴這般調侃自己,倒也並未動怒。畢竟她本就是個沒有什麼見識的普通農村婦女。
而且也被閻阜貴這樣數落了大半輩子,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反倒是眼見著閻阜貴在那兒故弄玄虛、賣起了關子來,她便趕忙催促道:“好啦,老頭子,你就甭再吊人胃口啦,快快告訴我究竟是啥情況嘛!”
閻阜貴聽著自家媳婦在一旁不停地催促,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虛榮感,仿佛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過一般,那種滿足感瞬間充斥全身,讓他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他實在是對這種能夠幫助他人解決問題、答疑解惑,並收獲對方充滿求知欲的眼神注視的情景情有獨鐘啊!
在校園裡執教之時,每當站在講台上,望著台下那群可愛的孩子們,他們那一雙雙清澈而又充滿渴望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那一刻。
他內心深處的成就感簡直無法言喻,渾身上下都感到無比舒暢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