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就像辛辛苦苦拐進屋的美女居然是死對頭那樣失望(1 / 2)

關於金水城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中,在大洪水來臨前,時間神最忠誠的信徒麥金托什聆聽到了祂的語言,於是在世界之巔最高原之峰建造太陽永不會落下,日光如溶金永遠流淌,洪水永遠不會到達的金水城。

但大洪水帶來的災難不隻是淹沒,而是湮滅。

毀滅性的地震摧毀地貌,金水城被熔漿所掩蓋,成為傳說中的失落之城。作為時間神信徒後羿,科斯納尓·麥金托什不惜耗資8億3千水幣,共移植120萬株樹植動物,建造出一座人工雨林、沼澤區、還有涓涓小溪和奔騰急湖,用時39個月,於2992年10月終讓傳說中的失落之城重現於世。

此刻,許諾就在這座失落之城·迷你低配版最上層的房間,欣賞麥金托什聆聽神諭時的虔誠之姿。

“少爺,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後頸還殘留著被敲暈時的鈍痛,她顫巍巍地朝同樣被捆在柱子上的另一個受害者發問。

白源。

好像被注射過某種精神類藥劑,對眼前的一切還有一種身處夢中的困惑,不久前還囂張跋扈的金發少爺被扒成一隻光溜溜的金毛白斬雞。雖然眼睛睜開了,但意識顯然還是一片狼藉。

“要……死了?”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茫然,他本能地重複著許諾的話:“不可能傷害我,她,哥哥,養子,不敢傷害、拒絕我、憑什麼?憑什麼選擇她?憑什麼是她!!!”

似乎在混沌的夢境裡看到什麼恨極了的畫麵,白源突然發出野獸似的咆哮。

發自內心的恨意外露,許諾嚇了一跳。她感覺矜貴少爺更像是白源的麵具,深不見底的嫉妒才是這個青稚少年的本來麵目。

電視劇裡演的都是假的。

無論具備什麼樣的知識,什麼恰巧會解結,恰巧用某個道具割斷,隻要綁架者有心,主角們光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有逃出生天的。

麵對浸泡在金魚池裡沉思者模樣的金色老者雕像,許諾麵無表情地吐槽。

她身上的是鋼索。

根本不擔心,或者說巴不得她因為血液無法循壞渾身肌肉壞死或缺氧而死,這樣就沒必要背負親手殺死一條一無所知的無知生命的罪惡,她被從頭捆到腳,連最基礎的轉頭都無法做到。

餘念不是紙片人,白源不是紙片人,餘念的師父更不是紙片人。

許諾才是那個紙片人。

畢竟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隻有她才是輕易就能弄碎的那個。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啊!”趁著頂層套房隔音極佳,許諾有點崩潰地對著白源大吼,“我就一個路過的都要被滅口!!”

她追本溯源,把從醒來第一刻到現在所有的經曆推了一遍又一遍,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自身原因導致她被綁在這裡。

所以答案很明顯,是因為白源。

並非有些曖昧的同學關係,餘念想對白源做什麼,或者想通過白源得到什麼,所以挑選了一個製造混亂的最佳時期,把他困在了這裡。

至於許諾。

她隻是選擇比努力重要的最佳例子。

因為太想活所以抓住一切機會結果反而把自己弄進死局的笨蛋路人罷了……

房間被安裝了生物電交流屏蔽場,雖然凝視觸發信息字的功能還在繼續工作,但許她數次呼喚細雨都以失敗告終。

從白源神誌不清的隻言片語中推斷不出準確信息,問得越多得到的信息反而越混亂,許諾隻好作罷,留存體力等待白源清醒。

腦袋被強行綁在冰冷的承重柱上,繩索粗糙地磨碾著身上的疤痕,加上飽受打擊的後頸,疼痛像一針清醒藥劑,刺激著體內的腎上腺素分泌讓她保持清醒。

【太陽】【許願】【流星】【降落】聽了好久的囈語,許諾最常從白源嘴裡聽到的這兩個詞。

【向太陽許願。】【流星什麼時候降落?】

大概是植入意識最深的妄想,當沒有外部語言刺激參與時,白源會一直重複順序不同但意思差不多的兩句話。

好在雖然細雨無法答複,但信息庫裡的東西還是可以腦動提取。比如之前讀過的電子書。

許諾再次把大洪水那本書拿了出來。

白源的夢話讓她想到了一個存在感很低的神——星月神。

比起擁有勇者作為代行人的聖靈神,星月神的信徒在眾神中是珍惜動物,因為祂展現神眷的方式太玄學。

——許願。

月圓時刻,流星從天空劃過,如果當時恰好有人許願,星月神會有極低概率回應此人的願望。但在這個天空被擬象充滿的世界,星空已經可以人造,觀星學者也早已成為傳聞中的動物。就算流星真的劃過,也隻會被當做某個試圖欺騙星月神的假象。

太多次沒有得到回應的祈禱,太多確切的神跡展現在眼前,無論星月神的神眷是否存在,也沒有人願意冒著被眷顧過的神厭棄的風險,去向一個籠統的神祈禱。

但是……太陽?

大洪水裡對星月神的記錄實在太少,許諾看半天沒找到這個隻在夜間出沒的神與白天的太陽有什麼聯係。

“給我——!給我啊————!!憑什麼不給我!”囈語了一陣,白源驀地提高音調,又開始發瘋,“海蟑螂!海藻!草履蟲!魷魚墨——憑什麼是你!憑什麼!”

被包裹得像隻蟬蛹,白源在鋼索中瘋狂掙紮,養尊處優的肌膚被粗糙的表麵磨破,滲出血珠。

不是少爺你……罵人好文明啊。

思索了一會兒,許諾試探地問道:“白源,你的水滴是什麼?”

“滾——!”這個問句直接擊碎最後的理智,白源徹底陷入癲狂,“——是我的!我才是太陽——太陽——耀眼的太陽!——屬於我!”

不對勁!

許諾被嚇得一縮。

這哪裡像是被注射了什麼精神藥物,這更像是精神被某種邪惡的信仰控製了。

本來因為赤條條的沒敢多看怕少爺醒來挖她眼睛,許諾眯起眼,仔仔細細打量白源的身體。

首先,白源的捆綁方式和她不一樣。

如果說對她有種生死不論的敷衍的話,捆綁者在白源身上顯然下了點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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