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怎麼會被藏在酒吧的密室裡?
酒吧的老板綁架了他?
顧城亦說過,穀隴鎮的任務非常明確,隻有四個字:【尋找鎮長】。
隻要把鎮長從這裡解救出去……
可這一切似乎都有點過於順利了。
喬昔和於深對視一眼,決定還是先把人弄出來再說。
牢房的鐵門其實鎖的並不算緊,隻在門外掛了一把明鎖。
這種程度的鎖甚至都不需要從守衛身上偷鑰匙。
於深先去密室周圍打探了一下情況,這會兒似乎隻有他和喬昔兩人在,並沒有聽到其他的人聲。
樓上的倉庫裡就有工具箱,兩人很快找了鉗子過來,打算直接強製開鎖。
半米長的虎口鉗夾住不過小指粗細的鎖舌,隻要輕輕用力,杠杆原理即可讓鎖頭支離破碎。
然而就在於深準備動手時,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這麼做。”
或許兩人太專注了,竟然沒有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喬昔心臟頓時咚咚如鼓鳴,連忙倉皇地回過頭,身體下意識地往於深身邊躲。
他這才發現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褐色頭發的女孩。
女孩臉上還長著小雀斑,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十分青澀。
但表情卻顯得很冷漠:“就算救走了這個人渣,也來不及了。”
喬昔並不覺得女孩是個危險人物。
相反的,她身上似乎還透露出一股絕望的、黯然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感。
“你是誰?什麼來不及了?還有……”喬昔疑惑極了,“為什麼說鎮長是個人渣?”
女孩冷笑一聲,輕蔑地掃過喬昔的臉:“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畢竟你也被賣進這裡,被迫做一些惡心的事情……”
“可惜了,你到底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你恐怕永遠也無法理解我們的心情。”
於深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魯娜?”
女孩並沒有否認,隻是有些望著兩人,露出釋然的笑容:“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指著隔壁另一間暗室:“知道那間房子裡麵是什麼嗎?”
於深提前查探過:“好像是汽油,很多桶。”
“錯了,不是汽油,而是空的汽油桶。”女孩勾唇,“你們猜,桶裡的汽油去了哪裡?”
喬昔終於恍然:“你要燒了這家酒吧?這些……都是你做的?”
包括綁架鎮長。
“不止酒吧。明天一早,伴隨著日出,穀隴鎮會浴火重生,而這個肮臟的地方……會帶著我們所有屈辱的過往化為灰燼。”
……
天色蒙蒙,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太陽甚至還沒有露頭,穀隴鎮的居民們就被鎮子中央急促的敲鑼聲吵醒了。
住得近的居民揉著惺忪睡眼,跑到街上來一探究竟。
是那棵祈福神樹。
粗壯的大榕樹上被結結實實地捆了個人,他頭頂上正是前兩天才被刻上去的【心想事成樹】幾個大字,看上去十分諷刺。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被綁的這人居然正是穀隴鎮的鎮長。
他身旁站著兩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其中一人正是前日在祈福樹旁賣鮮花的男子。
“早在那天靠這棵樹賺錢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顧城亦朗聲開口:“來祈福的人,嘴裡都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
“什麼希望我老婆能給我多生幾個兒子,什麼希望女兒賣個好價錢……”
“希望能買到一個漂亮媳婦……”
“我從未聽過這樣的許願。”顧城亦笑道,“正常的願望不應該是希望工作順利,身體康健嗎?或是……希望世界和平,壞人早日被繩之以法?”
“後來我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許這樣的願望。”
“因為你們整個鎮子……都是那樣的壞人啊。”
聆聽的群眾果然瞬間被顧城亦激怒。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都是良民!”
“對啊,我們遵紀守法,許願生兒子怎麼了,又沒有傷害彆人?!”
……
圍觀的大多都是憤慨的男人們。
鮮少的幾位女性始終沉默著,或是心懷希冀地朝顧城亦望過來,她們與這樣暴躁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顧城亦沒有搭理那些被戳中痛腳的人,而是繼續說:
“幾天前,一位名叫魯娜的女孩要被父親賣掉,她奮力抗爭,最後找到鎮長幫忙。”
“也就是這位……和祈福樹一樣,滿足小鎮居民願望的人。”
被綁著的鎮長已經清醒過來。
他頭發散亂,眼神惶恐,被堵著的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
台下有人看不下去了,開始叫罵:
“你們到底什麼人?憑什麼綁了我們的鎮長?!”
“快把他放了!簡直無法無天——”
……
“彆著急啊,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