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裡不舒服嗎?”身旁的人再次發問。
黑川徹嘗試失敗後,妥協般睜開了眼睛,天花板上熟悉的紋路和少年的麵容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在地——牧宮玄冬的房間。
“我沒事。”黑川徹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乾澀,喉嚨處儘是麻癢刺痛的感覺。
少年看到他終於有了回應,眼前一亮,“你終於醒了,你要是一直睡可不方便我喂藥。”
黑川徹轉頭望向窗外,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戶給他些許慰藉,在白天格外明媚的光線下,夜晚經曆的種種暫時離他遠去。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安室先生呢?”
”已經是中午了。你們昨天晚上一直沒有回來,今天早上我去樹林附近找你們,沒想到在瀑布附近看到安室先生正扶著你。我當時還以為你們從瀑布上摔下去了,渾身是水。你身上的傷可不輕,安室先生給你簡單包紮之後,說準備的藥物不夠,所以去藥店給你買藥了,還沒回來。”
“原來是這樣。麻煩你了。”黑川徹用手臂將身體撐起,動作間察覺身上的傷處已經都纏了紗布,內裡也塗了藥膏。黑川徹回憶起安室透在出發前買的醫藥箱,感歎對方準備周全。既然他都能幫自己上藥,想來意識應該清醒著,或許是那個歌聲的作用。
“我剛才聽你一直在夢囈,還喊痛,所以給你泡了一碗止疼藥。這是妹妹她常喝的,應該管用。“牧宮玄冬指著床邊櫃上麵放著的一碗深色液體。雖然他和這人剛認識半天,難免警惕,但想起妹妹久病纏身的樣子,也不免生出一些憐憫,看在這二人給了房費的麵子上,一些小小的幫助也無妨。
“謝謝,不過我不想喝。”根據在潭水下那個空間的發現,黑川徹明白島嶼上的居民大多不是人類,包括這對兄妹,這個藥物大概是有特殊作用。
諸伏景光一直默默觀察著雙方的互動,想要等少年離開後再和黑川徹交流,此時卻有些想要扶額。即便是不想喝藥,也不必如此直白地回絕對方的好意,特彆是對於這位認識不久年輕氣盛的少年。
【黑川君,這樣說話也實在有些傷人吧。】
果然下一秒,對方就站了起來,語氣冷硬,“我隻是怕你死在這裡,給我們帶來麻煩。”
牧宮玄冬說完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對一個還在病號計較,匆匆補了一句。“平時好好鍛煉吧,見麵時就覺得你看起來病殃殃的。”
黑川徹看著對方離開時略帶氣憤的背影,心下無奈。
【我隻是不想說謊。而且,我也不想病殃殃的啊。】平時他的身體很健康,隻是在‘這個世界’受到一些影響。
他扶著牆壁坐到窗邊的椅子上。桌麵還放了一盒退燒藥,他是醫藥箱裡見到過,應該是‘安室透’放在這裡的。他摸了下額頭,似乎有些低燒。
黑川徹明白對方的好意,但這類藥物大多有助眠效果,已經錯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現在可不能再休息了。他按著太陽穴,讓自己更加清醒些,一邊和意識中的諸伏景光交流。
【綠川先生,之前在水下聽到的歌聲你還記得具體的曲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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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徹走到一樓的客廳時,牧宮雨和正在沙發上翻閱一本書冊。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