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劫已渡,九見朝露。”
八劫已渡,九見朝露?
齊晟在心中反複琢磨,他並不知曉這句話的含義,但聽聞“劫”字後,便收了詢問的念頭。
況且重不在八劫,而在朝露。
想來苦難已過,撥雲見日。
他嘴角揚起淺笑:“既見朝露,山水贈福。”
“總是喚作姑娘倒顯得刻意,在下鬥膽,不知日後可否喚作玄九。”
齊晟語罷,便盯著池州渡的臉出神。
他發覺,隻要自己提起“玄九”這一名諱,對方的神情便會緩和許多,雖說並無明顯的變化,依舊平靜寡淡,但那雙眼睛裡多出了些他看不懂的光亮。
大抵於池州渡而言,這二字有著特殊的含義。
“自便。”
果不其然,池州渡看似冷漠地轉身回屋,卻並未拒絕。
齊晟逐漸琢磨出一些門道。
若是當真不感興趣,對方會毫無回應。
但對方毫無回應之際,並不意味著他沒有在聽。
回應“自便”,意為同意。
轉身離開,意為不願多說。
若不解會出言詢問,緊接著兀自沉默思索。
也不知在心中到底想著什麼。
齊晟望著眼前闔上的門,識趣地沒再出言打擾,轉身回到自己的屋中,反正來日方長,倒也不急於一時。
眼下還是書信一封回宗門,命幾名弟子前來照應。
方才盲翁說,池姑娘帶來的東西令人吃驚。
能令俆老吃驚之物必定不凡。
隻是......
一位來曆不明,孤身闖蕩江湖的姑娘家,怎會懷揣此等寶物,她究竟是從何處尋來?
還是說,她的來頭其實遠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筆尖微頓。
墨跡暈染宣紙,齊晟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他停頓良久,終究眉頭一鬆,繼續提筆,卻並未在信中提及此事。
罷了,還是日後自己了解為好。
先不提他自己便是隱瞞了身份,若貿然打聽對方的過往,本就有違君子之道。
齊晟吹了吹信紙,腦中忽然想起那日歸來,池州渡坐在屋子中畫符,猶如雪中紅梅的場景。
他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