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壓著氣,回頭看一眼穆婉秋,冷下臉來,說“穆姑娘,你先回去休息,我有話要與清川說。”
要不是這狐媚子勾引了清川,他們一家其樂融融,又怎會到如此地步!
縱使她允了這狐媚子進門,也絕不會讓其興風作浪,否則侯府豈不是亂了套!
“是,老夫人。”穆婉秋乖巧應聲,行禮後退了出去。
顧清川皺眉,不滿地說“母親何必這樣對婉秋,她一向溫順,又懷了我的孩子,要好好待她才是。”
“你眼裡隻有那狐媚子,連我都看不順眼了?”於氏氣極罵道,“你事事不讓楚微雲插手,日後侯府怎麼維持下去?”
顧清川一愣,不解地問“母親這話何意?公賬上難道沒有錢了?”
他的俸祿每年兩千石,加上侯府那些產業,每個月怎麼也有千兩銀子入賬,這些年除了給他治病,也沒見有大的花銷,怎麼就沒錢了?
“也難怪你不知,後宅的事一向不需男人過問,你又一直病著,侯府這些年真的很難。”於氏歎了口氣,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你病了這幾年,求醫問藥花費無數,本朝百廢待興,莊子鋪子的生意都不好做,哪有什麼錢!要不是微雲嫁過來了,侯府日常花銷都成問題,你不讓她掌家,拿什麼維持侯府的臉麵!”
侯府最主的產業是酒樓、綢緞莊和胭脂鋪,其他就是田地和山林。
當今皇帝自從登基就四處征戰,擴充疆土,以致勞民傷財,生靈塗炭,幸得太傅與鎮國將軍等朝臣死諫,皇帝才停止征戰。
然連年征戰後的大齊滿目瘡痍,百姓生活都成問題,又哪有心思飲酒作樂、穿衣打扮?
近幾年時令不好,不是澇就是旱,田地山林的收益都微乎其微,哪有什麼進賬!
顧清川大為意外,聽到是楚微雲在維持侯府花銷,更是難堪,不能相信地問“母親的意思,侯府這兩年花的都是楚微雲的嫁妝?”
虧的他剛剛還不讓楚微雲掌家,本以為她是懼怕自己不敢頂嘴,原來是
以沉默來諷刺自己的不自量力!
“都是一家人,倒也不必分的這麼清,微雲掌家是一把好手,以後還是要她操持侯府,我才能安心。”於氏避重就輕地說。
隻有最沒用的男人才會花媳婦的嫁妝,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侯府的臉麵就丟光了,清川在同僚麵前,又如何抬的起頭?
顧清川臉色發青,咬牙道“母親不必為難,我會把侯府的產業經營好,侯府還用不著看一個女人的臉色過活!”
於氏皺眉道“清川,你又何必與楚微雲賭氣,她怎麼說也是你的正妻,你哄一哄她,她與你同心,不但會繼續拿錢養著侯府,你嶽父也會在你仕途上助你一臂之力,這些好處又豈是穆婉秋能給你的?”
清川如今隻是工部員外郎,是個從六品官,人微言輕,沒多少人看得起他。
一年前工部郎中升遷,此職位空缺,若清川能升成工部郎中這個五品官,對侯府的好處不言而喻。
不過盯著這一空缺的人也不在少數,若沒有鎮國將軍幫忙,清川能升上去的機會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