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承宗離開畫舫時,範閒和滕梓荊也算好了時間,往醉仙居趕來。
可就在在路經牛欄街時,突生變故,遭遇刺客襲擊,先是兩個女刺客,武功並不高,滕梓荊和範閒沒費什麼功夫,然後他們遇上了更厲害的高手。
北齊八品橫練高手——程巨樹。
範閒和滕梓荊的實力並不弱,聯手對抗八品高手也沒問題。
隻是程巨樹頗為特殊,乃是八品橫練高手,皮粗肉厚,力大無窮,比一般的八品高手更耐打。
再加上範閒因暗中的床弩,先遭到程巨樹一擊,尚未開打就受了傷,所以兩人使出渾身解數,麵對防禦力和力量驚人的程巨樹,也不是對手。
他們兩人攻擊到程巨樹身上,和程巨樹攻擊在他們身上,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短短時間,兩人便被程巨樹打成重傷,都想讓對方先走,又都不願意丟下對方,自然一起留了下來和程巨樹死磕。
滕梓荊終究不如範閒厲害,沒一會兒功夫,便被程巨樹打的生命垂危。
就在程巨樹要給他致命一擊的電光火石之際,一道身影突然竄出,如鷹隼般朝程巨樹襲來,逼得程巨樹不得不放棄手中的滕梓荊以作應對。
來人並未與程巨樹糾纏,因為他一拳便將其轟飛出去,撞穿了厚實的牆壁,最後摔在牛欄大街之上,生死不知。
見此,本就身受重傷的範閒心神一放鬆,也暈倒了過去。
等到範閒昏昏迷迷醒來,就看見蹲在自己旁邊的王啟年,什麼話都沒說,掙紮著來到滕梓荊身邊查看傷勢。
“大人,滕梓荊全身經脈受損,五臟六腑遭到重創,恐怕是……”
王啟年沒忍心繼續說下去。
正所謂醫毒不分家,範閒是用毒的高手,醫術自然也相當了得。
滕梓荊的脈象已極其微弱,隨時都可能斷氣,根本不是他能救治的,幾乎已經判死刑了。
範閒像是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抓王啟年,滿臉希冀地看著他,急切道:“王啟年,你對京都熟悉,你告訴我京都誰的醫術最厲害,馬上去把他請來。”
“大人……”王啟年一臉悲歎,後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還有救的,一定還有救。”
突然,範閒一震,想起前幾日京都府衙大堂上,李承宗出手救治郭保坤的情況,當即說道:“王啟年,背上滕梓荊去找李承宗,他能救滕梓荊。”
“三殿下能救滕梓荊?”
王啟年一臉吃驚,他倒是聽說過三皇子是高手,可滕梓荊的情況,彆說九品高手,就是大宗師也不可能吧。
“彆問了,先背上滕梓荊去王府。”
王啟年不再多問,背上了滕梓荊,然後看見範閒撿起地上的帶血匕首,又連忙道:“大人,監察院的人馬上就來,程巨樹早晚都要死,你現在殺了他,就問不出幕後真凶了。”
其實範閒隻是單純的撿起匕首,卻沒想到會聽見王啟年這麼一說,意外道:“他沒死?”
“沒有。”
“剛剛救我們的人為什麼沒殺他,還有那個人是誰?”
“剛剛有人救你們?”王啟年反問。
範閒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管暈倒在大街上的程巨樹,腳步蹣跚的跟著王啟年一起朝定王府而去。
就在王啟年背著滕梓荊和範閒剛剛離開時,李毅匆匆趕到了醉仙居的涼亭。
“家主,範閒在牛欄街遭到刺殺,死了個兩個女刺客,範閒重傷,滕梓荊瀕死。”
李承澤瞬間驚道:“你說範閒遇刺?”
“你怎麼知道範閒遭遇刺殺?”李承宗也有些懵。
牛欄街刺殺一案,他並沒有安排人出手保護。
在李承宗看來,在牛欄街刺殺這件事上,滕梓荊的死雖然很遺憾,但更多的還是活該。
範閒一開始不知道程巨樹的身份,滕梓荊卻是知道的,自然也該知道自己不是程巨樹的對手。
雖說範閒當時被程巨樹先偷襲一擊,可如果兩個人邊打邊退,等來救兵完全沒有問題。
結果兩個人卻像腦子被門夾了一樣,非要上去試試人家身手,被人打成重傷,再想跑也跑不了了。
要不是範閒最後真氣爆發,範閒也得死。
當然,他也是知道範閒會真氣爆發,才沒有對牛欄街刺殺一事做出安排。
至於說滕梓荊的死,如果來這個世界不久就遇上牛欄街刺殺,他會讓人救下滕梓荊,現在……李承宗隻能說,滕梓荊又不是他的人,跟他有個屁關係,自己犯蠢,死了也怪不了彆人。
不過按劇情來說,滕梓荊應該當場就死了,而現在卻隻是瀕死,至少說明李毅比其他人要早知道消息,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李毅笑道:“說來也是巧,今日老夫人來府上,讓我來尋家主,路過牛欄街時,遇上程巨樹刺殺範閒,出手擊傷程巨樹後,我便直接過來了。”
李承宗一臉恍然,隨即對老二打趣道:“二哥,牛欄街刺殺勢必會鬨出不小的動靜,你可是最大的嫌犯。”
“是啊,我約的範閒,我的嫌疑最大。”
李承澤麵色有些凝重,站起身道:“三弟,今日先這樣吧,我去探探消息,改日我再設宴好好謝你。”
“二哥自去便可,我娘來了,我也要回府瞧瞧。”
李承宗也站了起來,問道:“弘成,你怎麼說?”
“我跟二哥一起走吧,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