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田姣姣的蜘蛛竟然連鬼都能傷,忙蹲下身去幫張珍珍把腿上的蜘蛛拍掉。
這個房間是半封閉的,連窗戶都沒有,唯一的出口隻有前麵的大門。
由於我身上有金蠶蠱的原因,那些蜘蛛不敢靠我太近。
就在我準備跑出去的時候,又一個甕壇從外麵滾了進來。
還沒等我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壇子突然從地上飛起朝我撞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在手快要碰到壇子的前一秒,四個嬰兒腦袋從壇口鑽了出來。
她們張的大嘴朝我的手咬過來,嘴裡是冒著寒光的尖牙。
我快速把手抽了回來,側身躲了過去。
這應該就是張珍珍說的那個四個腦袋的壇子。
甕壇子落在了張珍珍的屍身上,她們用腦袋支撐著壇子站穩,對我們露出嘴裡的尖牙還發出“嘿嘿”的怪笑。
“彆在屋裡打,先出去。”我提醒道。
小舅舅一馬當先,脫下身上的外套,用打火機點燃驅趕蜘蛛。
我緊跟在他後麵,眼看隻差一步就可以出去了,後麵突然傳來張珍珍的慘叫。
那個甕壇子上的四張嘴已經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退回去,在手心畫了一道雷符才把那個怪物從她身上轟了出去。
甕壇落地,她們像是受了委屈一樣“嚶嚶”大哭起來。
哭聲很尖銳,聽起來非常刺耳。
隨著她們此起彼伏的哭聲,屋裡又響起了另一種“沙沙”聲。
聲音是從木板床上傳出來的,張珍珍和她孩子聽了那個“沙沙”聲,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我一腳踢開甕壇,掀開了蓋在門板床上的白布。
屍體上的腐肉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條拇指大小不停蠕動的白色肥蟲。
我認出這就是陳天賜吃的那個蟲子。
“沙沙”的聲音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它們本是重疊壘在屍骨上的,可能是我剛才掀開白布驚到了它們,原本重疊的小山突然塌了,如山體滑坡一發不可收拾。
我急忙往後退,還是有幾隻蟲子飛濺到了我的裙子上。
我把身上的幾隻蟲子拍在地上,抬腳就踩了下去。
“bia唧”一聲白漿四濺。
屍骨上的蟲子爬走後,我發現嬰兒的屍骨竟然又被放回到張珍珍腹部的位置。
他們的脖子上分彆掛著一塊黑色的木牌。
應該就是這個東西限製了他們的能力。
我強忍著惡心走過去把套在他們脖子上的木牌扯了下來,張珍珍和孩子的身上的疼痛感立即就消失了。
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陰氣濃鬱了不少。
甕壇還不死心的朝我撲過來,被我一腳踹飛撞到牆上。
張珍帶著孩子先跑了出去。
不過經過剛才那麼耽擱,現在滿地都是蠕動的肥蟲和亂爬的蜘蛛,我根本無從下腳。
小舅舅不知道從哪裡提了一袋石灰過來,他提醒我捂住口鼻,然後把石灰全撒在了屋裡。
原本還活蹦亂跳的蟲子在碰到石灰的瞬間就沒了動靜,緊接著融化成了一攤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