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他從角色抽離出來的那一刻,人有了一瞬間的迷茫。
大概過了一秒鐘,眼神才從麻木變得有神,剛才腦海中那些混亂的東西也消失不見。
“稍等一下。”就在這時,剛才和周景凱比賽演瘸子的那個人卻突然喊了一聲。
許沐記得他叫劉望竹,也是個老戲骨。
而且從剛才許沐他們進來的時候看來,他比周景凱演得好。
“怎麼了劉老師?”許沐抬頭問道。
劉望竹一喊,陳玉堂等人也被嚇了一跳。
“劉老師,他演得不好的地方,您多指教。”謝琛快步走上來。
“不不不,演得好。”劉望竹擺擺手:“所以我才有點疑惑。”
他看了看許沐,仔細回想著許沐眼神從麻木到有神的那一瞬間。
“小許,你是怎麼演的?或者說你是怎麼準備這個角色的?”劉望竹問道。
許沐想了想:“我做了人物小傳。”
“謔。”周景凱在旁邊捧跟:“行啊小夥子。”
“我看看。”劉望竹伸出手。
“怎
麼了老劉?”周景凱疑惑起來。
周圍的人也都有點疑惑。
然後許沐拿出了自己做的人物小傳。
劉望竹和陳玉堂一起拿著看了看。
“這不挺好的嘛?”周景凱說道。
劉望竹則擰著眉頭問許沐:“你演的時候,是不是想象著你就是這個小丁了?”
許沐點點頭:“是的。”
這不應該嗎?
“誰教你這麼演的?體驗派,方法派,你覺得自己是哪一派?”劉望竹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老劉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什麼事都要掰扯一下。”周景凱瞪了劉望竹一眼。
劉望竹是老學究,愛研究,也愛抬杠,什麼事都要說出個一四來。
許沐想了想。
我是係統派?
“這擺明了體驗派!把自己想象成角色來入戲。”陳玉堂指著那張紙說道。
他剛才也注意到了許沐那一秒鐘的迷茫。
許沐想了想,陳玉堂所說的入戲,就是他的信念感開啟吧。
“這麼小的歲數,入戲這麼快,而且出戲的時候還遲疑了那麼久,足見你入戲很深呐。”劉望竹看著許沐說道。
確實,c級信念感就是很強。
“體驗派有什麼不好?我就體驗派,就是要把自己想象成角色的。”周景凱開始來勁兒。
這群老戲骨,啥都能杠起來。
“你多大歲數,他多大歲數?你分得清,他分得清嗎?”
說著劉望竹拍了拍許沐的肩膀:“孩子,以後這種角色,不敢這麼演。”
“不是說體驗派不好,但是體驗派遇上特殊的角色會傷自己,有的人入戲太深,把自己想象成角色,那就出不來了。演員要分清第一自我和第二自我。”
其實許沐是沒有這個問題的。
他腦海中一直有一個信念感這個技能開關那根弦。
當技能關閉,許沐是可以完全從角色裡抽離出來的。
但此時他卻被劉望竹激起了好奇心:“劉老師,您說的第一自我和第二自我是……”
“完啦,老劉又要開始了。”周景凱歎了口氣。
“許沐你說你問他乾什麼?回頭我教你點咱們這一派的演法。”
周圍的幾個演員也開始討論起來:“又要聽老劉上課了。”
“這家夥有癮。”
劉望竹全然不顧周圍人的聲音,說道:“你的第一自我是你的身體,是你自己,而第二自我,是你塑造的角色。比如你演一場吃肉的戲,需要你吃的很香,但是道具組給你的肉是臭的。”
“你的嘴巴告訴你這是臭的,這是你第一自我的反應,而你演的角色卻覺得這肉是香的,這是你的第二自我。”
“第二自我可以有一千種,但是第一自我隻有你自己,而且第二自我一定得是第一自我的工具。”
許沐想了想:“也就是說我自己要時刻記得,我是在演戲。”
劉望竹皺了皺眉:“不全對,但是也差不多。我給你舉個例子,你要演一個精神病人,而你把自己想象成了精神病人,這可以說是體驗派,但是體驗的太久了會出問題。”
劉望竹其實說的有一定道理。
像地球,網上總有一些營銷號說誰誰誰入戲太深,崩潰大哭,出不了戲。
這對觀眾來說可能是好事,但對演員來說則未必。
像地球上小醜的扮演者希斯來傑,據說完全融入到角色中去,結果在電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