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行出宮就可,容妃需要你在身邊照料。”
出了養心殿,月落對跟在一側的文房吩咐。
而文房則顯得有一絲躊躇。
“側妃娘娘,奴婢有個不情之請!”
最終,她還是鼓足勇說了出來。
月落斜眼睨著她,想起她上一次的不情之請,露出一絲譏笑。
“你似乎每次都有不情之請,說吧,這次是開什麼藥?”
然而,文房卻搖了搖頭。
“奴婢的不情之請是希望,若是您平日裡得空,可以常來清寧宮嗎?”
見月落麵露不解地看著她,繼而解釋道
“娘娘她......很寂寞,平日裡也沒有個說話的人,總是一個人靜靜地發呆,有時候奴婢要喊她好幾聲她才有回應。”
“奴婢看得出來,娘娘她很喜歡您,這還是娘娘長久以來頭
一次和外人用膳。”
“如今對主子上心的奴才了不常見了,你有這份心意倒是很難得。”
“你叫什麼名字?”
月落明知故問。
“女婢名叫‘文房’。”
‘文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的兩個字,她曾經一時興起給她取的名字,如今想想卻都覺得諷刺。
“倒是個是雅致的名字。”
“這是奴婢以前的主子賜給奴婢的名字,奴婢也很喜歡呢。”
“你以前的主子?”
“是,奴婢以前的主子很好,可惜......”
“可惜怎麼?”
月落的瞳仁悠地閃爍,然而文房似有難言之隱,她搖了搖頭不願再多說。
馬車在汴京街道中央緩緩馳行,轎內的月落滿腹沉思,她應著文房的請求,答應了以後入宮便會去看容妃。她今日入宮本就是想接近母後,如今目地似乎達到了,可她並未顯得有多欣慰。
母後在楚宮中過得不好,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如今細想過,她的容貌雖然掩在妝容後,看不真切,但她整個人卻形銷骨立,不再有以前的雍容威儀。
相比八年前的宋國皇後,她如今隻顯得落寞淒涼,眼內的哀愁她也看得真切,儘管母後掩飾的很好,但月落還是留意到了。
她不該是這副模樣,這也不是一個人得到滿足後呈現的狀態。可母後的表現正恰好相反!這說明什麼?是狗皇帝對她不好?
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所以,清寧宮內她幾次欲開口,但仍強忍住了。在還未查清楚母後到底是不是與楚子歌合謀害父皇與皇兄慘死之前,她不能貿然表明身份。否則大仇未報,她這些年與死神搏鬥掙紮著活下來,就都白費了。
可是現在她有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母後至始至終都是愛父皇的,並沒有背叛他們,而是被楚子歌父子所強迫!
如果她的猜測是對的,那麼這些就說得通了!
想到這裡月落不禁一陣戰栗,她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當年她被楚子歌軟禁,破國的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落心急如焚,掀起帷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