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
月落下樓來,楚子歌他們已經在大堂裡用早飯,她邊走邊扭著脖子。
楚傾雪見月落這幅樣子,關心又略帶著好奇地問她。
“嫂嫂,你脖子怎麼了?”
月落打著哈欠,心裡把楚子歌罵了個百八十遍。她昨夜一整晚都直挺挺地躺著,導致今早起來發現落枕了。
“沒睡好。”
有氣無力地回答。
楚傾雪露出恍然若悟的表情,看看她,又看看楚子歌,一臉賊兮兮地笑,滿眼都是‘我懂的’的眼神。
月落才明白她想到了什麼,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丫頭腦洞太大。
昨晚真實情況實則是這樣的。
月落和楚子歌一個床,中間以小白為界限,上半夜她總會不知覺地越過界限,而每每月落越過界限,楚子歌則會不厭其煩地提醒她。最後,導致她一整夜都不敢亂動,隻能睜著眼睛到天明,直到楚子歌起床後,她才眯了一會兒。
月落越想越氣憤,早知道是這樣,她還不如去外間睡榻上。
重重地坐下,狠狠盯著對麵的人,楚子歌則一副毫無影響地優雅進食。
“難怪我先前要去叫你,五哥說讓你多睡會兒。”
楚傾雪還在一邊補腦一邊陶醉。
“喂,你妹子青春期到了。”
楚子歌抬頭挑眉。
“何為青春期?”
“荷爾蒙增多。”
“增多會怎樣”
“就會內分泌失調。”
楚傾雪放下補腦。
“嫂嫂,你說什麼失調啊?”
月落敲了一下楚傾雪的頭。
“失調你個大頭鬼,快吃早飯,小心不長個兒!”
用完早飯,楚子歌將楚傾雪與四喜留在客棧,楚傾雪當然不肯,鬨著要同他們一起出去,楚子歌拿出兄長的威嚴,如若不然就將她送回汴京,楚傾雪見求楚子歌無望,轉而去央求月落,月落也對她露出一副無能為力表情。最後,楚傾雪隻得苦著臉留下。
“剛才為什麼不讓她跟著去?”
此時,兩人已經騎馬走在離邑城五公裡外的一處地方。
“此去是尋商陸,不讓她參與進來為最好。”
“你是不想她有危險,還是不信她?”
“我誰都不信。”
“那你還真是可憐。”
楚子歌側頭看向月落,似不明白她這句話。
“連可以任性的人都沒有,不是可憐是什麼。”
“這麼說,你有信任的人。”
“不,我也沒有。所以說我們都是可憐之人。”
月落一揚鞭,坐下的馬兒隨即向前奔跑開去,楚子歌亦隨即揚起馬鞭,追上她。
“我似乎記得你說過你不會騎馬?”
為了便利,月落出門時換了一身男裝,她側頭看著策馬在旁的楚子歌。迎麵而來的風,微亂了她耳邊留下的一縷長發,浮亂了她嘴邊的一抹倩笑。
楚子歌看著眼前的人,腦中忽然迸出一個詞‘巾幗不讓須眉’。
她很美,可卻美得不真實。從這個女人出現伊始,就帶了一身的謎團讓他去解,但他愈是投入,卻愈發現她仿若一座迷宮難以找到出口,反而還會不慎把自己困在裡麵。
索性,現在他不著急佛開她周身的迷霧了,就等著她自己慢慢顯露罷。
月落並不知道楚子歌內心的一番探思。
“我有說過麼?”
作思考狀。
繼續睜眼說瞎話。
“哦,忘了告訴你,我是這才學會,沒想到還騎得挺溜的。”
楚子歌已經熟知她的秉性,無視她的謊話連篇,側頭看向前方。
“我們到了。”
月落順著楚子歌的方向望去,隻見前方一百米處,有一座莊園。眼力好的人依稀可以看見牌匾上印著“陸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