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指著那些撲克和麻將。
“真不知皇妹哪裡來的這些奇思妙想?”
“問她從何得來,她則一臉神秘曰‘不可說,不可說’。”
“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會不由產生神秘感。”
“公主或許是想保存這份神秘?”
“致遠這見解倒是獨到。”
宋顏書不由地看著楚子歌,眼神裡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探究。
她的確不願說出這些東西的由來。因為她沒法說,她總不可能算告訴他們,這是我上一世常見
的休閒娛樂工具,街頭巷口的大媽大叔最喜歡了。他們會信嗎?說不定還會把她論為牛鬼蛇神一類抓起來,再焚火驅邪。
所以,乾脆不說,讓它保持一份神秘感好了。
似察覺到她的視線,楚子歌轉過頭來看著她。
宋顏書觸及他的視線,一時有些尷尬。
輕咳一聲,岔開話題。
“皇兄,既然楚世子來得巧,不如你教教他如何使用這些?”
她怎麼給自己做心裡建設也實在叫不出一聲‘致遠哥哥’。再說她可是個二十七歲的人,要在上一世,對著十九歲的小鮮肉可都是老姐姐級彆了。
“誒,我也這才學會,還不甚熟練。這些東西既是皇妹之物,還是由你來教最好。”
“致遠覺得如何?”
楚子歌朝他們微微一笑表示並無異議。
宋顏書也不再扭捏。
她讓文房和四寶繼續坐到麻將桌前,楚子歌則立在她的右後側靜靜看著。
幾局牌下來,楚子歌已經看出了些門路。
太子出完牌,輪到宋顏書摸牌。
她摸了一張幺雞,沒用的牌,正準備打出去,一道溫潤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
“應該出這張。”
隻見楚子個傾身過來,從宋顏書的牌裡取出一張紅中。
這突兀的動作,使宋顏書有一瞬的怔神。她的鼻翼飄散著一股如有若無淡如初露的青草氣息,這氣息似從鼻翼浸入周身,讓她一時無法動彈。
楚子歌替宋顏書將牌打了出去,神色自若地退回原處。
明明剛才的事隻發生在一瞬間,但宋顏書此時卻不平靜了。他剛剛離得太近了,近的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發絲劃過臉頰引起的微癢感。
宋顏書感到自己的心此刻有一絲微的異樣感。
隻聽太子不滿道
“致遠,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俗話說‘觀棋不語真君子’,這觀牌也適用啊。”
楚子歌聞言歉意一笑。
“是我唐突了。”
不知為何,見太子如此說,宋顏書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她想,剛才楚子歌幫自己出對了牌,她也要為他說說話。
“皇兄,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觀棋與觀牌還是很有區彆的。”
“這棋呢,是為文人君子休閒之物,所以需準守君子之規。”
“但這牌就隨意得多,作為普通人間的娛樂消遣之物,可沒那麼多講究。”
太子聽了這番話後,先是拿眼瞧瞧她,接著又看看楚子歌,然後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意來。看得宋顏書心底直發慌。
宋顏書心中腹誹這人八成有病。
牌局結束,楚子歌與太子同行而出。
兩人走到一處回廊拐角,太子突然開口。
“致遠,自你來到這裡,我一直待你如好友,更是與你兄弟相稱。”
宋岑業斟酌著,似有什麼話難以開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皇妹傾慕於你。但我見你……似乎並無此意。”
“我也不願見你為難,你若確無此意,便提早與她明說吧,也好斷了書兒那顆芳心。”
“隻是……唉!”
太子說罷,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楚子歌的肩,起步先行離開了。
楚子歌靜靜看著那抹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爾後薄唇微啟
“若我告訴你,我對她有意呢。”
隻是眼角再無一絲先前的笑意,他抬頭遠望,透過重重屋簷,越過千裡疆土,望向他心中思戀的那個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