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指尖剛觸及龜背,宋莘莘就知道了明猙所謂的不對問題出在哪裡,這還沒人巴掌大小的玩意兒體內竟有一股不甚明顯但確實存在的真氣,略顯寒涼,與明猙的一般無二,可能是明猙最近在他的小池塘邊上修煉,真氣有些許四溢,叫這小家夥撿了便宜去。
揮退看熱鬨的其他宮人離開,宋莘莘低聲盈盈合明猙解釋了兩句,惡趣味心起,還把小王八掀了個個兒,看著四腳朝天好不可愛。
明猙也笑,但他總是內斂,待宋莘莘聽到動靜看過去,已經又是往日冷冰冰的模樣了。
“阿猙,你為什麼一直帶麵罩?”
這問題宋莘莘其實在很久以前就想問了,但每次要不是遇到什麼事被打岔,要不就是等見到他突然忘了去。
這回明猙難得楞了一下,看著宋莘莘歪著腦袋的模樣,無意識自己也學起來,對視半晌,才突然收回視線,就在宋莘莘心想是不是問得有些冒昧了的時候,突然聽他說:
“忘了。”
旁人這樣說可能是敷衍或是有難言之隱,但明猙和旁人不同,他很認真,宋莘莘能感覺到他是真的認真想過,也是認真得忘記了,很難忍住白眼。
他在長寧苑待了半個多時辰才捧著他的擁有了真氣的神奇小王八離開,宋莘莘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外,才重新倚回榻上,勾手喚來春分:“祁如呢?”
“祁如在您寢宮外跪著,奴婢沒叫他去做事。”
重新叫來祁如,看他紅著眼跪在美人榻前,上午還白淨的側臉又紅又腫印著個明顯的手印。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誰打的?”
宋莘莘語調平穩得不像往日總笑意盈的她,春分站在身後都有些不太適應,更彆提仰麵看著她神色的祁如,這會兒莫名發冷,張嘴磕磕絆絆許久,也沒說出個什麼。
這孩子不是什麼多心眼兒的,宋莘莘能感覺出來,無非是被賢妃放過來當個小眼線,這麼長時間也沒往外傳過消息。
雖然現在的長寧苑從上到下一派懶散,除了明猙偶爾過來溜達一圈,也實在沒什麼好傳的,但對於宋莘莘愈發受寵的警惕還是讓賢妃有些坐不住了。
也多虧這段時間在宮裡宋莘莘大多數時間依舊維持著她好欺負軟趴趴的人設,賢妃才敢這樣明目張膽。
對祁如著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性子,宋莘莘耐心著實不夠,索性輕歎口氣:
“不想說便不要說了,今晚就走吧,從哪兒來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