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自有安排,反正她懶得安排。
一日過半,再走出醫館,日頭已經偏了西。
宋莘莘才發現自己手上還纏著明猙的護腕,怪不得總覺得不太對勁,半天沒拆下來,揉著眼睛叫明猙幫忙。
“春分,咱們回宮吧,我有些困了。”
昨兒晚上她顧著抱著自己栽的兩顆野草傻笑,後半夜才勉強睡著,大早上又起來,這會兒眼皮子都打架,迷迷瞪瞪被扶上馬車,趴在小榻上就睡過去了。
直到回了皇宮,明猙把她從馬車上抱下來再搬回長寧苑,宋莘莘眼都不睜,手裡拽著明猙身後的頭發,時不時扯一下。
春分從沒見過有人能在彆人懷裡睡出四仰八叉的姿態,宋莘莘做到了。
明猙胸膛寬厚,手臂又有力,宋莘莘根本不擔心自己亂動會不會掉下去這樣的問題,半路上睡不舒服,還擰咕著翻了個身。
把宋莘莘好好安頓在她的寢宮床榻上,明猙就要離開,收手的時候看閉著眼睛的宋莘莘擰了眉吸口涼氣,才發現自己護腕的暗槽掛上了她的頭發,死死絞在一起,一時半會兒根本解不開。
嘗試許久,春分也湊過來幫忙,都沒辦法順利,又不能扯斷頭發,不然保不齊這位小殿下醒來以後要怎樣作怪,乾脆拆了護手,就留在她枕邊,吩咐春分給宋莘莘放下床幔,同往日一般無二,乾脆利落轉身離開。
明猙走後,春分剛給宋莘莘掖好被角,突然看到本該安靜沉睡的殿下毫無預兆睜開了眼一言不發,被嚇了一跳。
“殿下?”
宋莘莘放空的視線這才看向她,輕輕笑了一下,繼續放空,聲音也軟趴趴的:“春分,我在想……怎麼能把明猙要過來,跟父皇說想要他做我的麵首可以嗎?”
春分:“哈?”
先不說令明帝能不能同意吧,明猙自己怕是都不能接受,春分又看自家殿下好像真的很喜歡明大人,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呆呆站了半天,發現殿下說完那句話後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行吧。”
她們都沒發現,出門之後的明猙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站在門外整理著自己拆下護腕後有些亂的袖口,腦子裡想的是和宋莘莘掌心相貼的時候那股溫熱,和異樣的柔軟。
然後他就聽到了“麵首”兩個字。
明猙:?
其實……細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光是宋莘莘的“氣”,就足夠勾引到一個武懵子了,何況她確實很好哄,很聽話,很活潑。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