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生氣了。”
明猙:“不是。”
三個偽裝成護衛守在馬車後的暗衛:“?”
宋莘莘從始至終都是嬌嬌軟軟的語氣,哪怕她說自己要生氣了的時候,毫無威脅性,偏偏明猙就是覺得她很認真,突如其來的回應讓宋莘莘都沒忍住笑了一下:“你在擔心我嗎?”
明猙再次沉默,他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合適的身份來擔心一個公主,更是做了一些多餘的事情,似乎導致了什麼既定的事情發生了轉折,但也不敢繼續沉默太久,隻好呆呆應了一聲“是”。
一個暗衛,擔心一國公主,怎麼想怎麼多餘。
“謝謝。”宋莘莘隻是嬌,但並不是不知好壞的人,她知道明猙似乎是把自己當做什麼小動物在擔心,也接受他的好意。
畢竟蒼生萬物原本平等,無論是晚輩、或者動物、哪怕是什麼物品,她也實實在在受到了明猙的照顧。
褚京璋出來的時候,明猙已經結束了他莫名其妙的尷尬,一臉自然,站在馬車邊,車內,春分體貼照顧宋莘莘吃吃喝喝,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
馬車小窗被敲響,春分執起小簾,宋莘莘看到臉色不太好的褚京璋。
“世子,方才多謝。”
“是臣應該做的。”
忙活一場,為他人做嫁衣,褚京璋臉色能好就怪了,看著明猙的時候,神色是不滿又忌憚的,卻因為猜到了他的身份,並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鬼麵將軍的大名依舊響徹在軍中,哪怕他現在好像隻是個侍衛。
這會兒也即將正午,日頭烈了起來,宋莘莘透過小窗看褚京璋,並沒有發現他的情緒一樣,是一貫的笑盈盈:“我有些餓了,世子。”
整個下午,宋莘莘帶著春分和三個暗衛,連帶著一個明猙和褚京璋,東溜西逛,吃吃喝喝,還鑽了舊巷子看鬥雞鬥蛐蛐,到該回宮的時辰也沒玩儘興,扁著嘴巴叫春分扶上馬車,還探出頭往外看呢。
回宮後最先去跟令明帝報了個信,揮退零碎的宮女太監,宋莘莘跪在下位,斂下始終掛在臉上的笑,直視令明帝:
“父皇,我不想嫁褚京璋。”
這就是直接把話挑明了,對這個和自己很像的女兒,令明帝也不生氣,手上依舊在批奏章,頭也不抬,隻問她:“朕是什麼意思,你可明白?”
“女兒知道。”依舊跪得端正,盛夏衣料單薄,隻一會兒宋莘莘就覺出膝蓋骨的刺疼來,卻不動聲色,懶於偽裝較弱:“還不到時候,父皇。”
“何況,和親也未嘗毫無好處呢。”
她這番話落,殿中除了她自己外,令明帝,明猙,和尚德禮,同時抬起頭看向她。
宋莘莘卻還是那副笑的眉眼彎彎沒心沒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