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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為何那樣 相吾 4512 字 10個月前

謝歸晏隻當他身子骨弱,並未多想。

去而複返的太醫重新給岑嬰把了脈,囑咐謝歸晏:“莫要再讓陛下動了肝火,怒氣攻心下,若是再牽動頭疾,可是要命的事了。”

謝歸晏心虛又愧疚,忙頷首應是。

岑嬰喝茶喝得雙唇水潤,盈光軟流,他冷哼聲:“不過白囑咐,院判你問他,可還要辭官,他保準說要。”

院判局促地站著,不知該如何應付君臣之間的矛盾。

謝歸晏隻好道:“陛下,這是兩回事。”

“這明明是一回事!”

岑嬰再次被牽動,伏在謝歸晏的膝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肩膀聳動間,麵頰泛紅,在病容中添了幾分豔色。

他很失望也很憤怒。

謝歸晏明知他為何而吐血,卻仍舊不鬆口辭官之事,可見在謝歸晏的眼裡,他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逃離他的身邊對謝歸晏來說,才是最要緊的事。

所以當謝歸晏忙端起茶盞,要喂他茶水時,岑嬰一把將謝歸晏推開:“遲早要被你氣死。”

岑嬰眼角咳出淚花,他艱難地抽出巾帕拭去,也不願謝歸晏插一根手指。

謝歸晏有些訕訕。

岑嬰抱怨起來:“真不知你怎麼想的,天下太平也隻是一時的太平,朕身子骨弱,哪裡就離得開你。”

謝歸晏辯解:“微臣替陛下考察了好些年輕官員,都堪為重用。”

岑嬰怒道:“你便打算把朕扔給他們,從此撂開手,不管朕了?”

謝歸晏怔道:“陛下此言差矣。陛下聰慧敏捷,勤於政務,已能獨當一麵,無需微臣的輔佐。”

岑嬰冷笑:“那是你不了解朕。”

他眼若寒潭,目光之尖銳,仿佛有利器要破冰而出,向謝歸晏刺來。

謝歸晏極少能見到這般鋒芒戾氣的岑嬰,因此不由地怔愣住了。

岑嬰抬手,將黑發往肩後撩去,露出那漂亮到堪稱鋒利的五官,他冷著臉時,與生而來的矜貴就是最尖銳有力的隔膜,讓他分外高高在上,天然有居高臨下的傲慢。

那種傲慢,並不來源於自信,而是權力賦予他,又被他嫻熟使用的生殺大權。

謝歸晏覺得岑嬰看她,也像是在看一隻可以隨意被捏死的螞蟻。

謝歸晏打了個寒噤。

她記起來了,上一回見到這樣的岑嬰還是在東宮,那時候他不過十一歲,渾身帶刺,看人時目光充滿了提防與戒備,但仍不改骨子裡的冷漠。

謝歸晏不禁懷疑自己,她經過這些年精心教育真的把岑嬰的性子掰正,真的囚禁住了他心頭那頭猛獸嗎?

謝歸晏聲音發顫:“微臣陪伴陛下七年之久,自以為還算了解陛下,不信陛下是暴虐之君,昏聵之主。”

岑嬰漠然:“朕是不是暴虐之君,昏聵之主,在於你,不在於朕。”

這是什麼荒唐的話!

謝歸晏悚然地望著岑嬰,她自覺雙肩孱弱,接不下這口禍國殃民的大黑鍋。

岑嬰赤足踏地,繞過謝歸晏,身形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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