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歸晏也一愣。
她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男子,是不該近庖廚的,於是含糊道:“也就隻會這道罷了。”
岑嬰眼前一亮:“有旁人嘗過你的手藝嗎?”
謝歸晏道:“隻有顧將軍吃過,我們總在一起吃酒,酒釀鵝掌又是道下酒菜。”
這麼說來,他不是唯一的那一個。
岑嬰眼眸中的光芒又黯了些許。
謝歸晏看不懂岑嬰的黯然,她隻是想到岑嬰為做這一桌菜都切了手,卻沒得到她的一句好評語,實在可憐。
於是謝歸晏亡羊補牢:“陛下手上的紗布可要換了?需要微臣幫忙嗎?”
岑嬰切手,是為了將新城比下去,可眼下他的膳食做得很爛,讓謝歸晏抗拒不止,這時候再提切手,就顯得他格外蠢笨似的。
於是岑嬰不願再管:“無妨,明洪會幫朕換的。”
謝歸晏還要說話,這時明洪進來稟報:“陛下,太後來了。”
謝歸晏很意外。
太後無事不會出後宮,怎麼會無緣無故來到東朝堂這種群臣來往的地方。
她看向岑嬰:“許是有要緊的事。”
岑嬰卻不這麼想:“她能有什麼要緊事。”
他命明洪把太後宣進來,這個人卻還懶洋洋地坐著,連敷衍起身行禮的意思都沒有,這讓進來的太後極為尷尬。
謝歸晏起身行禮,這才給了太後一級台階。
她道:“微臣告退。”
太後卻道:“謝相不必急著走,正好哀家也有事與謝相相商。”
謝歸晏很意外。
岑嬰聽到這話,卻一改懶洋洋的姿態,倏地將身子坐直了,警惕地看著太後。
太後向著謝歸晏:“昨日皇帝提起了新城的婚事,哀家也問過新城,她的意思是心悅謝相,想讓謝相做她的駙馬。”
謝歸晏隻覺大難臨頭:“還請太後與公主三思!”
“朕不許!”
兩道聲交疊在一起,到底還是岑嬰的暴怒壓了一頭。
太後回身,不滿地看著岑嬰:“皇帝覺得新城哪裡不好,配不上謝相?”
那自然是哪哪都不好!
但岑嬰此時也不著急說,因他聽到了謝歸晏的拒絕,這叫他胸口鬱積的悶氣都一掃而空,舒暢許多,神色狀態也坦然鬆弛許多。
他下巴向謝歸晏處一抬:“母後莫急,謝相不也看不上新城嗎?”
太後果然看向謝歸晏:“謝相可是哪裡不歡喜新城?”
謝歸晏在心裡暗惱了岑嬰一聲,她隻覺岑嬰是在幸災樂禍地禍水東引,她區區一個臣子,怎敢看不上天家女,岑嬰這是在歪曲她的意思。
謝歸晏絞儘腦汁:“微臣今年已二十五歲了,比公主殿下足足大了十三歲,年齡差距太大,恐微臣不能了解殿下的心意,照顧好殿下。”
太後一臉和藹:“沒關係,年紀大的會疼人。”
岑嬰不滿:“謝相才二十五歲,風華正茂,年紀哪大了,根本是新城黃毛丫頭一個,做不了謝相的解語花,還要謝相時刻關照她哄她,給謝相拖後腿。”
太後忍著氣,新城的婚事完全仰仗岑嬰,前兒還為蝦一事,她狠狠得罪了岑嬰,恐怕正是因為這個,岑嬰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