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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為何那樣 相吾 4388 字 10個月前

他沒有辦法形容這種感覺,隻覺得他和謝歸晏似乎又親近了些,比謝歸晏與他說‘願得此身長報君’時還要親近。

想要再多看到他這個樣子。

不是嘉言懿行的謝歸晏,不是群臣讚頌的謝相,而是擁著絨毯,將下巴攏在毯下,隻冒出小半張臉,安詳睡著的謝歸晏。

岑嬰這般想著,又不自覺地站起身,想去往偏殿。可因為他過於入神,竟讓膝蓋撞到了案幾,疼痛讓他頃刻回神。

岑嬰想到方才的走神之間對謝歸晏的遐想,他捂著眼,覺得上天真該晴天打下雷來將他劈死。

“朕究竟在想什麼?”

岑嬰冷靜了半晌,覺得該找點正事做,扯開那該死的注意力。

他叫來明洪:“唐捐德明知謝相身體有恙,還私自登門叨擾,罰俸三月,警告他不許再有下次。”

明洪應諾。

岑嬰又道:“今日之事皆因太上皇所起,你叫人去看著,他既這般喜歡聽戲,今日就叫他唱個一整夜,看他還有沒有力氣跟太醫丞說三道四。”

末了,再叮囑上一句:“這些事都不必叫謝相知道。”

他是什麼仁厚的君子,聖明的君主嗎?

從來都不是。

可有人希望他是,那便姑且就是。

*

謝歸晏雖困,但這是在宮中,身上又有葵水,到底不敢多睡,囫圇一覺後就清醒。

她趕緊起身檢查絨毯上是否有痕跡,還好,都是一片乾淨,心下鬆氣之餘,再次批評自己怎麼能如此輕易放下戒心。

雖說岑嬰與她略有些情分,可女扮男裝到底是欺君大罪,她不能有絲毫懈怠。

這般批評完後,謝歸晏便想出宮,她要麵聖,就要端正衣冠,可是在偏殿找了半天,她都沒有找到一麵鏡子,反而將岑嬰驚動過來,正沒骨頭似的靠在牆上,看她。

“敏行找什麼?”

謝歸晏見人時,衣冠從來都是端正得一絲不苟,如今這般散亂頭發的模樣叫岑嬰瞧了去,她覺得分外窘迫。

“回陛下,微臣正在尋銅鏡束發。”

岑嬰的目光便往那散在頰邊的發絲上一頓。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歸晏的錯覺,她總覺得岑嬰這一頓,頓得十分微妙,十分意味深長。

她反思,以為臉上有何不妥,岑嬰又將眼移開了。

岑嬰道:“見慣了你一本正經的模樣,朕倒覺得眼下你正好。”

謝歸晏以為這是捉弄之言,苦著臉道:“陛下莫與微臣玩笑了,若是微臣這副模樣被諸位禦史瞧見了,又要被參一本。”

岑嬰皺著眉頭:“參你什麼?你又沒有魅惑君主。”

謝歸晏怔住,繼而大驚失色:“魅惑什麼?誰魅惑?微臣嗎?微臣如何魅惑?”

岑嬰也知失言,微微窘迫:“那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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