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啊,你這次可是要好好的考啊。”
管三叔說了半天,終於說完,就點名了傅春江。
“仲安,院長喊你呢?”
張恒見傅春江在發愣,忙踢了他一下,傅春江立馬就回過神來,而此時管三叔已經看到了傅春江剛才一直都在看他放在櫥櫃裡麵的一個青花瓷纏枝紋的花瓶。那花瓶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
“怎麼仲安,你也研究古玩嗎?那我問你,這古玩是真品還是贗品?”
傅春江愣了一下,“贗品。”
“嗯?”
管三叔愣了一下,要知道管三叔對於古玩研究頗高,當初買這個瓶子的時候,因價錢高昂,他也是看了半天,才確定買的。之前也有幾個老古董商瞧過,也無人敢直接說這是贗品啊。
“這怎麼說?你怎麼肯定這是贗品呢?難道你也懂古玩鑒賞?”
“不,我不懂,我就是覺得它和以前放在我家裡的不同罷了。”傅春江隨口來了這麼一句。
“啊,你家裡?”
傅春江被這麼一問,當即就知道是失言了,忙解釋道:“三叔,我是說著花瓶與我先前在書上瞧著的不同,學生不懂古玩,就隨口說說。還請三叔你莫要放在心上。”
管三叔輕輕的掃了花瓶一眼,又看了一下傅春江。
“沒事,仲安這一次鄉試一定要好好考,家中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書院會出麵幫你解決。”
“好。”
隨後管三叔又說了一些話,然後就讓他們各自散了去。
隻是在眾人離開之後,管三叔將那花瓶給包了起來,去了縣上找了鑒寶先生來看。管三叔知曉傅春江此人很是博學,他之前就已經見識到了。
他一口咬定是贗品,怕是有些問題了。
贗品倒是沒什麼,反正他今天也是問了這是贗品還是真品,發現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知曉不。管三叔並不缺錢,雖說這花瓶價值不菲,可是比起他的臉麵而言,還是臉更重要。
這一次管三叔找了珍寶齋的古玩鑒賞大師,這是剛從上京來的,以前在琉璃廠乾的,名喚南宮竹。
南宮竹如今已經有七十高齡了,在這方麵是行家。
“老先生你看看,這是正品還是贗品?”
南宮竹看了半天,“這是贗品,就是仿製的水平非常的高,即使它是贗品,也可以賣得很好的價錢。這需要特彆在行的人才可以看得出來。白鹿書院的院長果然名不虛傳,這般造假技術,你都有所懷疑,眼力勁挺強啊。”
南宮竹在這方麵那是浸淫幾十年,古玩功力非常人不能有,而管三叔據說研究古玩還不到十年,就有這樣的功力那真的是不尋常啊。
“老先生繆讚了,我也隻是覺得這和書上說的不太一樣而已。那老先生我先走了。”管三叔這般要麵子的人,自然不能在南宮竹麵前露陷了,果斷的抱著瓶子走人了,隻是心下對傅春江更加的高看一眼。
然而事實上呢,傅春江確實懂的很多,然而他的確不懂鑒賞古玩,他就是覺得那瓶子和他以前家裡擺的不一樣而已。
經過一天的課業。
傅春江收拾東西準備走了,這一次張恒和他同行,兩人在路上討論了一些課業上麵的問題。
“啊,說親啊,那是好事情啊,是誰家的姑娘啊?”
當然張恒也和傅春江分享了一下他的好消息,那就是他下個月定親。
“是程家的四小姐,我還沒有見過她。我姐私下瞧過,說是知書達理,人長得還不錯。”張恒今年比傅春江大一歲,今年也有十七了,十七的男子說親不算早了。
“程家的?是製硯名家的程家吧,那好啊。”
“是的,仲安,你也老大不小了,馬上也要說親了吧。”
績溪兩大姓,一是姓胡,另外一家就是程,程家在績溪算是高門,家裡雖然是世代經商,對子女的教育也很看重,也算是書香門第。能和績溪大姓接親,那以後的路子要好走的多。
“不會的,仲安,你這麼有才,你肯定能中舉,一旦中舉,那女子便是隨你挑了。瞧著你的樣子,你怕是早就有了喜歡的人吧。說吧,上次你讓我討的紅頭繩到底送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