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旻道:“在下姚安旻,家中行三,是丁字班的學長,有事可來尋我,你找個無人的位置坐吧。”
“叫我秦二娘就好。”
秦蓁注意到他的衣裳同自己的不一樣,雖然顏色紋飾相同,料子看起來卻好的多。
秦蓁記得阿娘說族學裡隻能穿族學的學子服,莫不是這統一發放的還有差彆?
走進課室,秦蓁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姚安旻咳了一聲道:“秦二娘,不如換個位置。”
秦蓁不明所以:“這個位置有人?”
姚安旻道:“無人,隻是……”
這時,課室門被踢開,走進個少年,惺忪著睡眼,身上的學子服鬆鬆垮垮,滿臉不悅。
他徑直走到秦蓁身前的位置,趴下了,眉眼有些熟悉。
後邊跟著兩個學子輕手輕腳地把書箱放到他桌邊,看到秦蓁在後麵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坐到了後麵。
秦蓁這才發現,除了自己,旁邊的位置都沒有人坐,她當即決定換位置。
“這位學子,你想做什麼?”
秦蓁身子一僵,原來教習已經進屋了。
她訕笑兩下,把書袋放下,同其他學子一齊見禮。
前麵的少年也站起身,行了個十分敷衍的禮,複又趴下了。
教習見怪不怪的開始講課:“父母在,朝夕恒食,子、婦佐餕;既食恒餕。父沒母存,塚子禦食,群子、婦佐餕如初……”
秦蓁連忙翻書找這一頁,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她頭都麻了。這位教習姓祝,教《禮記》,特彆愛讓學子答題,還好沒有點到她。
她感覺有人戳她,回頭一看,是個嬌俏可愛的小娘子。
“你不換個位置嗎?他可凶了。”
秦蓁上完一堂課,發現什麼事都沒發生,也就懶得換了。
她搖搖頭。
小娘子欲言又止,看了眼趴著的少年,麵上十分糾結。
秦蓁注意到其他人都在竊竊私語,她看過去又不出聲了,覺得十分奇怪。
同身後的小娘子問了幾句,她對丁字班有了些了解。
小娘子姓何,行十七。
丁字班的學子身份都比較貴重,何十七娘的父親是太常少卿,姚安旻的父親是中書侍郎,至於她前麵的那位,姓陶。
秦蓁頓了頓,知道那幾分熟悉感是從哪來的了,她有些不可置信,陶是國姓,這人不是皇子也是世子,按道理來說,應當入崇文館才對。
寧國官學主要為六學二館,六學指國子監,二館為弘文館,崇文館。六學自不用說,弘文館專教東宮,崇文館教皇室子弟。
丁字班裡的學子總有些特彆,就學子服來說,不同料子的就很多人,想來都是家裡重新做的。還有些人發帶繡了金線,袖口繡了銀線,也許是為了彰顯身份的不一般。
秦蓁突然理解了為何要統一裝束,連學子服都能有這許多花樣,要是不統一,隻怕能閃瞎自己的眼睛。
上午的課上完,何十七娘十分熱情的要帶秦蓁去飯堂,那個皇室子弟還在睡。
“我們飯堂的吃食可好了,炙羊肉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