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太尉吩咐管家準備補品,打算去將軍府看看雲君陌的傷勢,宋泮音知道後也鬨著要去。
“公子,宋太尉來了,正和老爺在書房議事呢。”江安把煎好的藥端給雲君陌,低聲說道。
雲君陌皺著眉將藥咽了下去,用手抹了一下嘴巴,說道:“來就來唄,反正我不能起床,也不用見他。”
江安將藥碗放在桌上,往外瞅了瞅,壓著音量:“公子,宋小姐也來了,現在還在外麵的亭子裡坐著,說要進來看看你。”
雲君陌原本還一臉風輕雲淡,聽到這兒頓時色變,冷聲道:“不行!你幫我攔著些,把門鎖死。”
江安點了點頭,“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定不讓宋小姐進來。”說完,推門出去,雲君陌躺在床上隻聽見哢哢鎖門的聲音。
“江安,你乾嘛呢?”宋泮音正等著江安出來,好進去看看雲君陌,結果江安直接把門鎖了。
江安朝宋泮音喊道:“宋小姐,醫師說公子養病期間不能下床,不能吹風,不能見生人,避免傷口感染。”
“那也用不著鎖門啊,也不怕把君陌哥哥給悶壞了。”
“這是老爺吩咐的,宋小姐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在府中四處逛逛。”江安說罷端著空藥碗朝廚房走去。
宋泮音跺了跺腳:“哼,都怪三弟,害得君陌哥哥被罰,現在連人都見不到了。”
快到午時,宋太尉和雲逸才走出書房,看樣子聊得很融洽,派人喚了宋泮音,便回去了。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一年一度的百穀節,皇家每年都會在宮裡設宴,向神明祈福。
日暮時分,白承和夫人帶著白鑠和白茗上了馬車,朝皇城駛去。
下車後,白夫人給白茗緊了緊披風:“雖然天氣暖起來了,但夜裡風大,還是有些涼颼颼的,就披著吧。”
“母親,這披風一點兒都不方便。你看,我都動不了了,再說二哥都沒有披風。”白茗扭了扭身子,抱怨道。
白承拿出請柬,看了一眼白鑠:“你二哥皮厚,茗兒,聽你母親的話。”說罷朝前走去。
白茗聽後暗暗一笑,朝白鑠吐了吐舌頭,白鑠不甘示弱,向白茗捏了捏拳頭。
城門口一個內官自然地彎著身子,雙手端著紅木案,白承走近後將請柬放了上去,道:“白家赴宴。”
一個打著燈籠的內官踩著碎步來到白承麵前,尖著嗓子:“請跟奴走。”
說罷,轉身朝前走去,白承等人跟在後麵。
一路上不知經過了多少座宮殿,玉石刻成的飛龍嵌在青石堆砌的牆麵上,飛簷上金龍口含明珠,好似要騰空而去;走過通廊,入目皆是蒼茫湖麵,微波粼粼,偶有飛魚躍出湖麵;經過湖邊小路,左拐,一處鮮花繁盛,綠樹蔥蘢的小院驀然出現,旁邊的石牌上書著“庭蕪”兩個燙金大字。
內官停步,微微彎腰,細聲說道:“您請進。”
白承道謝,遞上一錠銀子,內官再次俯身貼耳,“您坐右手邊第五個位置即可。”
進院後,白茗看見宋泮音也在,正端坐在席上,倩眸怒視著前方。
白茗順著視線看去,隻見假山前一對才子佳人正在閒談,似乎注意到白茗的視線,女子抬眸看了過來,白茗心底讚歎道:仙女下凡啊!
女子一攏雲霏妝花緞織長裙,藕色廣袖披衫曳地,楚腰纖纖,樣貌嬌美,淡淡的月棱眉下星眸流轉,低垂的鬢發斜插金絲嵌玉流蘇步搖,左右發鬢布著小金花鈿,耳邊兩縷碎發隨風飄散,更顯飄逸。
白茗看得呆了,直到女子掩唇莞爾,她身旁的少年也轉過身來,微微蹙眉,是她!
白茗一看,是打架的那個少年,朝他們嫣然一笑,以示友好。
雲君陌想起那天在醫館的嘻笑,冷哼一聲不再看她,轉身朝女子說了一聲便坐回席上了。
白茗看仙女朝她點了點頭後收回目光,跟著白承坐入席中。
不多時,皇上和太後一同來了,眾人起身,跪拜,高呼萬歲、千歲。
待皇上和太後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