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前看起來一直疏離冷酷。
但如今聽到譚顏的話，唐藍秋再難維持冷靜。
“你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又在哪裡放著？”她質疑道。
“我不確定。”
譚顏舔了舔嘴唇，像是一頭看見獵物的母獅，雙目炯炯。
“但能讓她關注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唐藍秋被她氣笑了。
“你知道聶薇有多強嗎？她的職業是三級，在我那一片海域很出名。就算是你口中那兩個不入流的助手，周順和鄭有貴，也比我們強得多。”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譚顏將手壓在了唐藍秋的肩膀上。
“你和他們有過節，不在此處殺了他們，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
“我不理解。”
唐藍秋搖了搖頭，她粗暴地打掉了譚顏的手。
“我不理解，你真的是新人嗎？為什麼將殺人說的如此輕鬆？”
“當然，這隻是遊戲，唐藍秋。”譚顏聳了聳肩。
她重新坐下，然後問出了那個一直令她感到疑惑的問題，“你可以離開這個遊戲嗎？還是……”
“這是現實，譚顏，這就是現實。”唐藍秋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
對比譚顏毫無起伏的語氣，她的聲音顯得出離憤怒。
“我們所有人都穿越了，被困在一個奇怪的世界裡，出不去了。”唐藍秋攥緊了手中的短管手槍。
“你為什麼這麼覺得？”譚顏問道。
“你受過傷嗎？”
譚顏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的右肩直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在這裡受傷很痛，簡直和現實中一模一樣。我也聽說過有人死亡，然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唐藍秋看向譚顏，謹慎地回憶道。
但是坐在她對麵的那個女人。
那個長相再普通不過的，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女孩卻笑了。
好像唐藍秋隻是說了一個有趣的玩笑。
“你錯了，如果你把這裡當做現實，那麼你永遠也回不去。”
譚顏輕聲道：“如果你畏手畏腳，那麼你永遠也不可能通關世界。”
這是譚顏的真實想法。
她從一開始就將這個海上世界當作了一場遊戲，因此才會竭儘自己所能地提升自己。
哪怕是欺騙彆人，甚至是殺人。
因為她想回家。
譚顏看著唐藍秋，認真地問：“我問你，在這個遊戲裡殺人犯法嗎？”
唐藍秋遲疑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不是所有人的道德底線都像你這麼高，你真的覺得周順和鄭有貴會放過你？”
唐藍秋閉上了眼睛，又搖了搖頭。
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在拖延，一邊強撐一邊周旋。
直到有一天自己足夠強大，令周順和鄭有貴不敢冒犯自己，主動退縮。
但這個連唐藍秋自己也不知能撐到幾時的幻想，被譚顏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打破了。
“先下手為強，隻要籌謀得當，我們不是沒有機會解決他們。”譚顏道。
唐藍秋深吸了一口氣。
她雖然仍被桎梏在現實生活的道德準則裡，但絕不是個軟弱的人。
唐藍秋睜開眼睛，重新仔細而鄭重地審視起坐在她對麵的譚顏。
“真希望我們有一天回到現實之後，我不會在電視新聞裡看見你。”
唐藍秋將手裡的擦得鋥亮的短管手槍插回了自己的武器腰帶上，“我的合作夥伴。”
“為什麼？”
譚顏的鼻腔裡發出了一聲輕佻的嗤笑，“諾貝爾□□會報道我的。”
成功拉攏到了合作夥伴之後，譚顏初步製定了應對聶薇的計劃。
更詳細的方案則需要了解司爾特城邦的更多信息後，才有可能籌劃製定。
剛才在街區上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譚顏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在989附近的這些低樓層區域是否有一股力量，能夠借給自己使用。
而唐藍秋則建議她關注一個名叫“卡米拉”的女孩。
“為什麼是她？”
譚顏在記憶裡搜尋了很久，才將這個名字和勉強和一個褐色頭發，臉上長有雀斑的青澀麵龐對應上。
“民眾想要出去，總得有人為他們開門。”唐藍秋分析道。
譚顏點了點頭，這點她表示認同。
“在巴特接管這棟大樓的安保之前，原先負責警戒989大樓的那個男孩，”唐藍秋道，“他是卡米拉的男朋友。”
“你怎麼知道？”
譚顏將信將疑，當時她的注意力基本在巴特身上。
沒有治療破傷風的藥物，她確信巴特的破傷風是好不了了。
但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