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沛東眉頭微皺,快速朝老麥頭跟李前進低語了幾句。
很快。
侯三來到了近前。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裡叼著煙卷兒,腳下趿拉著拖鞋,到跟前兒後給楊沛東遞了根煙,一邊朝水桶裡瞟著,一邊嘿笑道:
“楊哥,你這手藝我是真服了!嘿嘿……先抽煙,麻煩問下,你收徒弟不?放心,我願意出學費!”
“滾蛋!”
楊沛東臉色一沉,對付這種滾刀肉他沒什麼好客氣的,無視了對方遞過來的煙卷兒,‘唰’的一下從水桶裡撈起了笊籬。
“蹬鼻子上臉是吧?我告兒你侯三,少跟我嬉皮笑臉的,想擱這兒做買賣你就好好做,要是想搗亂,那可彆怪我不客氣!”
侯三這種滾刀肉其實精明的很,明顯心裡打著小算盤。
花錢拜師不過是表麵說辭,倘若楊沛東不是果斷拒絕,而是稍微表現的有那麼一點兒猶豫,這孫子百分百打蛇隨棍上,以後有事沒事兒就過來湊熱鬨,讓人誤以為他們兩個很熟,再暗中宣揚下自己的煮花生手藝都是從楊沛東那裡學來的。
至於花錢拜師?那根本不存在!
這麼做不但能讓他借著楊沛東這邊的名氣忽悠到更多顧客,萬一花生變質吃壞了肚子,也敢往楊沛東身上賴賬。
所謂滾刀肉性格就是這樣,沾到點邊兒就能掛上肉,即使沒理也能辯三分。
關鍵這號人物沒皮沒臉,一般的規矩禮法還真約束不住他,最是惡心人。
楊沛東兩世為人,這種人見得多了。
因此根本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冷臉相對。
“嘿吆,您這是乾嘛?我就這麼客客氣氣的一問,成不成的全由你定,乾嘛急眼啊!再說了,我也告兒你,打人犯法,你真把我打壞了,得進去蹲局子!”
侯三下意識後退幾步,聲音陡然拔高,一臉委屈的大聲喊道。
“狗艸的玩意兒,跟你爹來這套,真是瞎了眼!”
楊沛東踏步上前,揚起笊籬摟頭就打!
“我擦,你還真動手啊!”
侯三嚇得連忙往旁邊躲,臉上驚疑不定。
他沒想到楊沛東這麼猛,根本都不帶猶豫的,剛才要是不閃開那一下,估計當場臉就得讓笊籬給花嘍!
滾刀肉擅長賴人不假,但也怕疼,更怕死。
“侯三!你特麼還真是誰都敢招惹,小楊發起橫來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你惹毛了他,他可真敢下死手!”
李前進此時上前一步,點指著侯三大聲嗬斥。
“壽星老上吊嫌命長!老李,甭搭理他!
反正是他主動過來先找的茬兒,等公安來了咱們都可以作證,索性就讓小楊出口惡氣,我活了一把年紀,這種人見多了,從來沒見有什麼好下場!”
老麥頭在旁邊兒也跟著幫腔,臉色厭惡。
“……”
侯三骨碌、骨碌眼睛轉的飛快,左右看了下,隻見幾個圍上來的攤販,隱隱都站在了楊沛東一邊,大有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共同針對他的意味。
他可不傻,對麵楊沛東此刻身上的氣勢不像裝的,眼中更是泛著森寒殺機,盯的他渾身不得勁兒,既心虛又恐慌。
“我再說最後一遍,趕緊滾蛋!”
楊沛東以手中笊籬點指過去,氣勢強硬,不留半點餘地。
“得,那我走還不行嘛!多大點事兒,至於麼!”
侯三不敢怠慢,連忙擺手表態,趿拉著拖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