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我旁邊,可能天生的腿長,隨便一小步就跨出很遠,然後,他又刻意放慢了腳步。
我問:“你身體怎麼樣?”
他說:“康複得很好,沒什麼大問題。”
我點了點頭,又說:“嗯,不過後麵也要好好注意,不能太勞累,要好好休息,也不要抽煙喝酒啊。”
他走在我旁邊,沒有說話,隻是唇邊含著笑意。
我又說:“心臟移植手術後,抵抗力會變低,你要注意彆感冒。”
我輕輕瞥向他,目光不經意間滑過他微敞的襯衫領口與隨意搭在手臂上的西裝外套,我語氣帶著關切:“你把外套穿上,扣子扣好,都快立冬了,晚上涼意很大的。”
他聞言,腳步倏地一頓,那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眸,此刻正靜靜地看著我。
麵對他如此直接的注視,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莫名的慌亂在心底悄然蔓延。明明,我對他並無男女之情,這份悸動又從何而來?
當然,或許隻是因為他擁有著足以顛倒眾生的容顏,每一次與他的目光交彙,都像是在接受一場視覺盛宴,讓任何女生都不由自主地沉醉。
就在我思緒紛飛的瞬間,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好,都聽你的呢,”
似乎,即便是再微小的請求,在他那裡也能得到最溫柔的回應。
我忽然想起了嚴譫,心中難免拿來畢竟,心裡又是一陣酸澀感。
說罷,他穿上外套,抬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一開始扣扣子,動作散漫而優雅。
扣完後,他忽然問我:“是景瑜逼著你回國的對吧?”
我愣住,他是怎麼知道的?其實也不完全算是景瑜逼我回國的,因為我覺得,我確實該回國,一是嚴譫醒來了,二是景瑜喜歡他,他們更般配。
“是葉晗打電話告訴我的。”
他說。
原來是葉晗說的……
我微微一笑,說:“也不算是她逼我回國的,本來,那個時候知道嚴譫醒了,我就想……”
我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那個時候景瑜在你身邊無微不至的照料,我覺得不需要我,她不僅親力親為,還為你尋來了業界頂尖的護工團隊,更何況,你的胸膛中跳動著的,是她親哥哥的心臟,這份血脈相連的情誼,加之她對你那份不言而喻的情愫,讓我更覺自己留在你身邊,或許隻是一種多餘的打擾。”
“她確實找到我,讓我離開,我就離開了。”
他聞言,眉宇間掠過一抹淺淡的不悅,輕聲反問:“怎麼?這麼聽她的話,就是不聽我的話?”
我搖搖頭,不知道怎麼說。
他的話語中多了幾分溫柔,如同春風拂過湖麵,輕輕漾開:“景姝,情感的世界,從不以簡單的匹配與否為尺度。它是一場心與心的細膩交融,是靈魂深處最真摯的共鳴與相互吸引,超越了世間所有的衡量標準。”
“至於那些所謂的門當戶對,於我而言,都是舊思想。而我所謂的門楣高聳,那也是因你而築的避風港……”
他目光溫柔地鎖定於我,眼中閃爍著真摯的光芒:“所謂的高攀,也是我厲焱高攀了你,因為你是宇宙間獨一無二的璀璨星辰,世間萬千美好,皆不及你分毫。”
秋風輕拂,帶著幾分涼意與愜意,有幾片落葉緩緩飄下來,落在我們彼此間的地上。
不感動是假的,這是我聽過最美的告白……
可是,腦海再次浮現了嚴譫的身影,我忙收回所有的異樣情緒,笑著轉移話題:“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表情沒有任何的起伏,點了點頭,對我說:“網上引導輿論的事已經查出來了,確實是有人幫了張翠芳,至於那個人是誰,你明天可以見一見張翠芳,她會告訴你。”
我欣喜,感激道:“謝謝你。”
他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好幾秒,說:“嗯,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上去休息。”
他轉身離開。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很快停在他麵前,司機恭敬地下車打開車門,他彎腰鑽進去。
我收回視線的那一瞬間,隱約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嚴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