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譫忽然出聲,眼中帶著濃烈的厭惡:“你真是不要臉。”
這句話像一條帶刺的鞭子狠狠抽在我臉上,我瞪著溢滿淚水的眼,說:“不要臉的難道不是她嗎?”
我指著林軟。
林軟一臉畏懼地退後幾步,緊靠在嚴譫旁邊,小心翼翼地開口:“是你自己丟下嚴譫哥哥去照顧厲總,我隻是心疼嚴譫哥哥,不過,你說我不要臉,我受著,畢竟,你們確實還沒有領證,我不該跟嚴譫哥哥走這麼近的,我理應保持距離的。”
“乖寶,跟你沒關係,是我不想保持距離。”
嚴譫溫柔的安慰。
乖寶?
我隻覺一陣翻湧,惡心與酸楚交織,幾欲作嘔。
我深吸了一口氣,哼笑著說:“這麼低級的謊言你都信嗎?你可以去問你媽,去問醫院所有的醫生跟護士,問院長,問那些給你動過手術的人……”
我艱澀地開口:“是我,明明是我照顧你的啊,你怎麼會相信是她呢?”
“還有,我每天早上都會去菜市場買新鮮的蔬菜水果,你也可以去問。”
他用那冰冷的目光審視著我:“我都問了,就連監控的錄像,我也都看了,所有人,都說每日每夜在我身邊照顧的人……是林軟。”
怎麼可能?
明明照顧他的人是我,那些人為什麼要這樣說?是被收買了?
林軟又開口說:“明明是那天嚴譫哥哥出車禍,厲總當天也出國了,你跟著他一起出國,置嚴譫哥哥不顧,是厲阿姨打電話,讓我趕來醫院的,也是厲阿姨安排我照顧嚴譫哥哥的。”
話音未落,病房的門扉被猛然推開。
厲采曼身著一雙尖頭高跟鞋,走了進來,身後緊跟著王媽。
厲采曼目光投在我身上,厲聲說:“景姝?你怎麼好意思來這裡?是想來看我兒子是不是一輩子當植物人嗎?然後好心安理得地去勾搭他的小舅舅?我告訴你,你這種野雞彆妄想了,他怎麼會看得上你?”
林林軟急匆匆地踱步至厲采曼身側,壓低嗓音,帶著幾分不可思議輕語道:“厲阿姨,景姝姐竟然跟嚴譫哥哥說,這兩個月來,都是她在旁邊照顧的。”
我悄然觀察著厲采曼的神色變化,卻意外地發現,她的麵容上非但沒有絲毫慌亂之色,反而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是你在我兒子身邊照顧?這兩個月都是林軟陪在身邊照顧的,我親眼目睹,她善良溫柔,不介意嚴譫是植物人,甚至說,哪怕他一輩子不醒來,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而你?”
她忽然哭起來,憤怒指責:“我兒子因為你出車禍,傷得那麼重,你卻那麼冷血無情地出國了,怎麼?覺得我兒子醒不來,趕緊去找下家嗎?”
我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卻遠不及心中湧動的憤怒與不解:“你們在亂說什麼?黑白顛倒嗎?這個都可以撒謊嗎?缺德成這樣?”
厲采曼聞言,怒不可遏:“到底是誰不要臉的?是誰缺德?我兒子車禍,你卻自私地選擇離開,現在,你怎麼有臉回來看他呢?憑什麼還有臉站在這裡,用你那偽善的麵孔來麵對我們?”
我沒搭理她,她一定是跟林軟串通好的,所以不管我怎麼說都沒有用。
我目光轉向她身後始終低著頭的王媽身上。
我跟王媽關係很好,她熱情大方正直,她也非常地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