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鐸再次經過貓時,故意停留了一下,但這次貓隻是懶洋洋地舔舔前爪子,轉了個方向繼續打盹。
片刻後,橘貓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望向遠處削直的後背,站起來抖抖發毛,跳上水缸木蓋,又輕靈躍上牆頭,消匿在樹叢後麵。
盛世的經理也住在城中村裡。他正脫去斯文的西裝,躲在風扇後麵吃西瓜。齊鐸等人找上門來時,他錯愕了十幾秒,才抹掉了嘴角的汁水,堆起職業的微笑,打招呼:“幾位領導怎麼過來了?”
周南恪擠到單人沙發中,勾住經理的肩膀,邪氣十足地說:“當然是因為劉信雪滅門的事情過來的。”
經理點頭哈腰:“這件事確實很惡劣,幾位一定要儘快抓住凶手,鬼知道是不是變態殺人狂,我一個人住這兒白天都不敢睡覺。”
周南恪從桌上順起煙盒子,彈出一根叼住,卻不點燃,“是不是變態殺人狂你自個心裡沒點數?”
經理嚇慌了:“我能知道什麼?”
肖長淵單刀直入:“我問你點知道的,盛世裡麵有沒有人販(fan)毒?”
經理額上冒出豆大的汗,他慌慌張張摘下眼睛,擦了擦汗水,乾完這番遮遮掩掩的拖延時間的動作,才難堪地說:“那麼大一家夜總會,不可能防住所有違法的事情。再說客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也沒辦法插手。”
齊鐸將風扇定在自己身前,降下周身的燥氣後,問經理:“劉信雪有沒有替人運毒?”
經理頹唐地歎口氣:“聽過下麵的人在說,但是沒真憑實據。在會所裡做事的女人如果不是被逼迫,就多半都喜歡錢,傍不到金主的,隻能靠身體賺錢,不願意出賣身體的,就去當各種交易的中間人。”
齊鐸:“盧真和劉信雪關係很好?”
經理轉個身,繼續哈腰:“是走得比較近。”
“所以憑盧真和劉信雪的關係,盧真理應知道劉信雪在當中間人?”齊鐸審視眼前這個眼窩發青,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
經理瞪大眼睛:“難道她不知道?”
“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我這消息還是從盧真那邊聽說的。”他陷入茫然無措的狀態。
周南恪拳頭輕輕抵著他的腮幫子,問:“是不是盧真也參與裡麵去了,擔心我們舉報她,所以不和我們說真話?又或者盧真就認識殺人滅口的毒(du)販子?”
經理再次擦拭肥碩的腦門,哆哆嗦嗦:“盧真是盛世的老員工,她的門路比我還寬,她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周南恪將煙揉碎,咧開壞笑:“那我們隻好自己去問她了。”
齊鐸卻繼續問:“盛世的老板參與販(fan)毒了嗎?”
“這個……”經理臉色漲紅:“我也不知道……”
齊鐸黑白分明的眼睛迫使他最終頂不住壓力,垂下頭去,他聽見頭頂千斤般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