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先帝便下令不再追查此時,並命令我們封鎖消息,不允許再談論這件事。”
難怪她當時在王府,想要去查這件事,卻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進來。
先帝,先帝,又是楚明帝。
季無虞此時隻恨不得去掘了這個死人的墳。
“我知道的就這般多了。”孟玄楠說完又回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季姑娘,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季無虞輕笑了一聲,又暗示了一句,
“畢竟我和將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
趁著閽人下鑰前,季無虞回來了。
她沒有回青梓宮而是徑直去了棲梧宮。
因著那塊幾乎使得自己在宮內暢行無阻的符牌,她隱約覺著祁言對自己的不一樣,但這份“不一樣”究竟能幫到自己狐假虎威多少,卻不得而知。
季無虞用指甲掐了掐自己。
她必須摸清楚。
一路上無人阻攔,季無虞推開了書房的門。
祁言抬頭望見是季無虞時,略微有些訝異。
“你怎麼來了?”祁言放下了筆,說道,“你不是和孟玄楠……”
季無虞的笑打斷了他的話。
“攝政王,您要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季無虞走上前,在祁言桌案旁跪坐了下來,說道,“宮門都要關了,您是想讓我露宿街頭嗎?”
祁言這才看了看窗外,確實,天都黑了。
“那你來棲梧宮做甚?不回青梓宮嗎?”
“若是無事,便不可以來嗎?”
祁言敏銳地察覺到季無虞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有些……過於親密了。
隻是看向季無虞的笑,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不願駁斥,隻低聲說了句,
“隨便。”
隨便?
隨便是什麼意思?
季無虞沒懂,撇撇嘴,將他給自己的符牌放到他麵前,“我是來還這個的。”
她本隻是尋了個由頭想要來探探祁言,卻不知在祁言的眼裡,卻是另一番的意思。
“季姑娘好生無情。”
祁言嘴角的笑意冷了下來,“此前還說想入本王麾下,如今連本王賜你的東西,都這般急匆匆地還回來,是很著急和本王撇清乾係嗎?”
他怎麼會這麼想?!
季無虞愣住了,隻覺他莫名其妙,轉而又把符牌拿了回去,嘴裡也沒什麼好氣,“你可真會多想,我拿回去便是了。”
見她話裡帶怒,祁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欺身過去,抓住了季無虞拿符牌的腕子,食指還勾住了符牌下掉著的穗子。
“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回去之理?”
這般反問季無虞便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湊他更近,說道:“王爺不是說了嗎?賜我了便給我了,此前是我不識時務,不知道,現如今知著了便拿回去,不然……王爺麵子該往哪兒擱?”
好個伶牙俐齒。
祁言被氣得牙癢,但又覺得好玩,重新坐直了打量她,說道:“那既沒事了,不如走吧。”
說完還指了指門。
季無虞氣癟了,有點懊惱自己方才不該那般意氣用事。
“我以為王爺會好奇孟將軍和我講了什麼呢。”
祁言的眼裡閃爍了一下。
“哦?我以為季姑娘這般兜著圈子,是不願開尊口呢。”
陰陽怪氣。
季無虞是真不想管他,“如王爺您今天所猜想的,孟將軍的確是為了皇後而來。”
祁言示意她繼續。
“關雎殿起火,與皇後無關。”季無虞說道,“我那日在火場見著了宸妃,她的狀態,太過於冷靜了,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本王也有猜測,這件事,多半是宸妃自導自演。”祁言輕笑了一聲,“這次走水,關雎殿整個被燒得一乾二淨,可若是論及死傷,卻是不多,至於宸妃自己……也就是被燒掉了幾根頭發,根本不打緊。”
“孟韞素,是左羽林大將軍的妹妹,儲家那幾個大族選出來的皇後,不至於這點氣度都沒有,”祁言道,“即便真看宸妃不爽,也有無數種不見血地法子除去她,又怎會鬨出這般大的陣仗來?”
季無虞開始在心裡排查有可能的人,
“有沒有可能是……煦妃?”
“不可能。”
祁言幾乎下意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