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季無虞進來時手裡抱了幾枝紅梅,宸妃輕瞥一眼,那花瓣上還沾著今早晨落的雪。
“這冬季裡的紅梅,也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就不必拿來關雎殿了吧。”
季無虞沒有反駁,強行壓下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一臉乖順地抖掉了殘雪。
“婢子曾有聽聞,娘娘的字喚作嶽好。”季無虞斟酌著用詞,將自己想要暗示的東西摻和進去,“是‘崧高維嶽’的嶽,想來娘娘最是孤傲不群的……這紅梅天寒地凍不謝,花期比之其他更摻長,和娘娘定然是一個氣性的,再契合不過了。”
本是一番誰聽了都會開心的奉承話,可偏偏宸妃聽了,臉就沉了下來,將口脂盒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厲聲道:
“說!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季無虞心知肚明此招是步險棋,但因為是陸月初……她想賭上一把。
季無虞無畏般直視著宸妃,莞爾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問道:“娘娘可認得婢子?”
宸妃這才細細打量起她來,好奇道:
“你瞧著……倒是有些眼熟?”
季無虞心下一喜,一旁的代檀姑姑卻先她一步開口道:“好似是濯清池旁邊,衝撞了娘娘和皇後的那位。”
宸妃聽罷麵色更是不悅,陰陽怪氣道:“難怪那日攝政王說,本宮管不著你,原來是世子的人。”
季無虞正想解釋,宸妃卻先開口了,“瞧你上次那樣,想來也不是個機靈的,說吧,世子派你來找本宮到底所為何事?”
“是婢子自己要來的。”
“誒你這丫頭,你方才不還說……”代檀姑姑急了,出了聲又覺得不當便閉了嘴。
宸妃自然不會懷疑代檀姑姑是撒謊,隻被季無虞這前言不搭後語給惹得不滿了些,怒道:“有話便快說!”
“娘娘,可否屏退眾人?”
宸妃向來是跋扈慣了,才不理睬,隻示意她過來。
季無虞隻得是小碎步向前,在宸妃耳邊低語道:
“嶽好姑娘,通濟河旁楊柳岸,有位喚作修遠的公子,與我相熟。”
宸妃的臉色霎時白了一片,她彆過頭去,對上了季無虞的眼神。
她的眼睛帶著探究與思量,望去她的過去
陸月初的過去。
四周的宮人連帶著季無虞一同被請了出去,宸妃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唯一留下來的代檀張了嘴,“娘娘若是不喜歡她,處理了便是。”
“他知道陸月初和淮濟的事情。”宸妃說話氣虛了些。
“那娘娘……”
“去好好查查她……”宸妃頗為頭疼,“我總覺得她還知道些什麼,並且……”
宸妃閉了眼睛,單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並且她似乎對我並沒有惡意。”
代檀姑姑一見她這動作,便連忙上前替她按摩,順著她話頭道:“也是,如若是對娘娘有所圖謀,方才卻隻字未提。”
“你覺得本宮該怎麼辦呢?”宸妃話語裡似有些苦惱。
“是去是留。”代檀說道,“老奴自然是支持娘娘的所有決定。”
“罷了,若是個藏鬼心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