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舊的,修好了,一個新的,剛買的,你自己想用哪個就用哪個。”
葉舟目光在最新款手機和他的小破手機裡繞了個圈,還是拿走了原先那個。
葉舟問:“你看過了?”
“我對窺探彆人的隱私沒有興趣。”顧疏河說完,看了眼葉舟,態度無所謂地說:“隻是有個叫夏樹的人不知從哪裡得知我的電話,私自打給我。”
“夏樹……他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質問我是不是阻止你們聯係。”顧疏河說:“我想過,但我不會做,他把我想得太卑鄙了。”
“就你清高。”
葉舟都懶得說他。
話都說完了,葉舟又感覺周圍太安靜。
無論是大醫院還是小診所。
他真得不喜歡這種地方。
“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疏河的聲音擴散在幽暗病房裡。
葉舟沒理解。
“什麼時候開始傷害自己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舟撇撇嘴,“大哥,你什麼態度,審訊犯人?”
“既然你決定要留下十刀,那我希望十刀裡有九刀是給我的……總之,不要在做這種傻事。”
也許是錯覺,葉舟覺得他的關心是有幾分真心的。
“傷害自己是最不值得的,如果真的有恨,那就發泄出來。”
“說的倒是輕鬆,我找誰啊?到街上隨便捅.人嗎?”
“王城那邊已經徹底收拾好了,他的車廠常年違規改造車輛,個人還涉及彆的灰產,已經被拘留,初步量刑在八到十年。”
“法網恢恢,他是活該。”
葉舟表現得淡定,其實心裡是開心的。
顧疏河都看出來了,但沒直接說。
“餓不餓?”
“不餓。”
顧疏河像沒聽見葉舟的拒絕,繼續說:“殷伯母說了一些好消化的糖水,就放在冰箱裡,隨時可以拿出來加熱。天賜也很擔心你,這幾天經常問我。”
葉舟恨自己現在不能轉身,隻能打發說:“我要睡覺了。”
無論是誰的關心,他都不想接受。
尤其是,顧天賜。
他的關心總帶著惺惺作態,就好像一種施舍。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葉舟,覺得自己虧欠葉舟。
可是他憑什麼這麼覺得。
葉舟不需要他自發的憐憫。
顧疏河沒有強求,隻說:“你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但是他關了燈,葉舟被窩又亮了起來。
即便一隻手被裹得嚴嚴實實,另一首的手腕也被五花大綁,葉舟也沒放棄他的遊戲。
手機亮著,發出“嘟嘟嘟”的可愛聲音。
顧疏河被音效吵醒,葉舟坦然地說:“我玩遊戲就是要聽聲音,你要受不了就拿衛生紙把耳朵堵上。”
“沒說不讓,你要不睡,我就開燈。”
“不要開燈,我就喜歡黑著玩。”
顧疏河皺眉,“你幾歲?再玩半個小時,然後睡覺。”
葉舟沒好氣,“你幾歲?管這麼多。”
有耐心的時候是daddy,沒心情的時候就是死爹。
顧疏河不說話了,由著葉舟胡來,但睡覺的樣子並不踏實。
葉舟在遊戲裡順手找到一隻正在睡覺的豬仔,改名為顧疏河,然後抓走紅燒。
一碗香噴噴的紅燒肉端給遊戲裡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