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來接他。
但他沒有力氣走了。
就這麼直接死了也不錯,還挺英勇的。
葉舟胡亂想著,視線範圍內慢慢有個人靠近。
雨落在地麵上,滴滴答答個不停。
葉舟的左眼腫的厲害,隻能側著右眼看。
來的人在他麵前停步。
傘沿寬大,阻擋了葉舟身邊的雨。
葉舟說:“你比我還賤。”
不用標價也看得出昂貴的皮鞋,葉舟不用抬頭都能猜到是誰。
顧疏河垂下眼,葉舟蜷縮成一團,側臉的淤青用頭發也擋不住。
“疼嗎?”
“廢話……”葉舟小聲說,“顧疏河,我當然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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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的傷情比想象還嚴重,如果沒有顧疏河幫著支撐,他連站都站不穩。
助理上前,想要幫忙撐傘,顧疏河搖搖頭,轉身做了個起勢。
葉舟聲音虛弱,但還是咬牙切齒。
“我自己能走,你要是敢橫著抱我,你就死定了。”
短短一段到車上的距離,葉舟走得極為艱難。
每走一步,都牽著傷口。
但即便滿頭冷汗,葉舟也沒有喊疼。
顧疏河一手扶著葉舟,另一隻手撐傘,雨水順著傾斜的傘澆在他肩上,弄濕了價格不菲的高檔襯衫。
“為什麼又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活該,行嗎?你是想聽這個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葉舟不想糾纏,“行啊你就是大善人,但是我不想告訴你原因,還得讓你幫我處理一件事。”
“什麼事?”
“我又把人打了,這次不一樣,他可比上次那個有背景的多。”
葉舟故意用雲淡風輕的語氣,但顧疏河卻隻是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這麼淡定啊。”葉舟譏諷的笑。
“那我還能怎麼辦呢葉舟,你現在不是隻有我了嗎?”
葉舟臉上的傷口都被笑疼了,但他實在忍不住,無論是顧疏河的話,還是他此刻的境遇,都組合成令人發笑的模樣。
“大哥,假話說多了,是不是自己都快信了。”
一無所有、狼狽的、難堪的他。
優秀完美、出眾的、尊貴的顧疏河。
兩個世界從來不會交疊,可偏偏顧疏河找上葉舟,說著我會幫你、你隻有我這種話。
葉舟說:“如果不是因為顧家,你現在還會來嗎?”
顧疏河沒有回答,但這已經就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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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
一陣急促的腳步。
夏樹片刻不停地趕過來,身上的雨衣早就破破爛爛,全身都泡在水裡。
他看到葉舟全無力的被一個陌生男人攙扶著。
雨傘擋住那個男人的臉,但是葉舟手臂上的傷口和血,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他媽對葉舟做了什麼?!”
想到彆人說的那些話,夏樹怒不可遏,抄起拳頭就衝上去。
夏樹一把掀翻雨傘,用力抓緊男人的衣領。
“你他媽騙葉舟到這種地方——我草。”
雨夜下,顧疏河的麵容出現在夏樹麵前。
顧疏河足夠英俊也足夠貴氣,但是夏樹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