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河垂眼,不由分說地把他拽上車。
“你丫給我放手,我要回家!”
車門“咚”一聲關上。
顧疏河坐在葉舟身邊,額前的發亂了,但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已經習慣,對付葉舟他自成一體。
開門、塞人、關門的動作一氣嗬成,中間還穿插著握住葉舟亂踹的腿,以及被踹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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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嘛?殺人滅口?”
到了沒人的地方,葉舟反而老實起來,嘴上硬,但語氣已經弱了許多。
“你不用來多事,我自己也能出去,那個傻缺就欠打。”
顧疏河淡淡看他一眼,抬手把車窗門鎖住。
“繼續說。”
顧疏河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姿勢說不出的優雅。
“我說什麼……”
葉舟啞火了半秒。
順勢癱在真皮座椅上,若有所思似的,舔了舔嘴唇,吃了一舌頭的血腥味。
他個頭不矮,愛疊穿大尺碼衣服,站著還不覺得瘦,一躺著,就平得像紙片攤開了。
十字架吊墜陷進鎖骨窩裡,金屬光澤硬而亮,皮膚白透又薄,青紫的血管跳動著,骨感又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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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歪頭看了看車窗。
發型有些亂,但不影響臉好看,尤其今天特地選的眉釘和美瞳,一個色係,多亮眼。
“喂。”葉舟叫顧疏河。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直呼顧疏河的名。
顧疏河要麵子,在外麵叫他名字,就像一種羞辱——看啊,你們心裡的完美男人和我這種人攪在一起哦。
但想惡心顧疏河的時候,葉舟還有更多昵稱可以叫。
“喂”既不屬於難聽的稱呼,也不是生氣才會用的。
就像一個安全詞,隻要說出來就是葉舟想翻篇了。
葉舟轉頭盯著顧疏河,“接個吻吧。”
葉舟笑的時候,臉上的眉釘唇釘鼻釘一起閃閃發光。
還有他的左右加起來六個水鑽耳骨釘、三對銀製耳釘、兩對十字架吊墜耳環、鉚釘項圈、十字架吊墜,也在流光溢彩。
葉舟主動邀吻,顧疏河卻不為所動,葉舟的反骨勁上來,翻身跨坐到顧疏河腿上。
“和你說話呢。”
對,還有舌釘。
顧疏河的眼皮跳了跳。
“我說你少吃點素吧,一天到晚吃素,早晚都吃成陽.痿了。”
葉舟一陣竊笑,顧疏河的手指已經靠近他嘴唇。
“你乾嘛——嘶、疼!草,你要死啊?!”
葉舟罵罵咧咧地反抗,但車裡空間有限,他毫無準備,反而被按住。
順帶被按住的還有剛被摘下來的唇釘,帶著血和口水,一起被按在真皮坐墊上。
葉舟的脖頸就在顧疏河眼前,隻是一圈又一圈的項鏈實在礙眼。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今天老老實實的。”
“我操,我哪知道今天會遇到傻缺?”葉舟動了動,但被顧疏河更用力,“你輕點,要死啊,我胳膊疼!”
“你知道今天所有人都在等你嗎?”顧疏河看見葉舟手指上完整的黑色甲油,“你今天準備用這幅打扮出席嗎?”
“什麼叫這幅打扮?那我應該穿什麼,穿得和你一樣裝X嗎?!你以為我真得想回顧家嗎?顧家又沒有皇位要我去繼承,也就你一個融不進去的外人對他們忠心耿耿!我答應去見他們就已經是給麵子了,你彆蹬鼻子上臉,是你求著我去的!”
“葉舟,你讓我很失望。”
顧疏河不再爭辯,在葉舟的罵聲中摘掉葉舟所有飾品。
“不要亂動,如果你不想受傷。”
葉舟偏不吃這套,任由顧疏河把他弄傷,大聲把所有難聽的話都問候出來。
所有東西摘完,顧疏河和葉舟兩人都狼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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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生氣。”顧疏河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你去死吧,你還生氣,那你彆忍,滾遠點。”
葉舟整天滴水未儘,現在最後一點力氣也罵完了,現在說起話來有氣無力,但還沒放棄。
“我在和你說話,不要總想著激怒我。”
“你說話我就要聽啊?那我讓你親我,你怎麼聽不見呢。”
葉舟氣喘籲籲,對著顧疏河的手用力咬住。
還剩三分力氣,他使了十分的狠勁。
他剛才出的那些血都不如顧疏河現在流的多。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計較,顧伯父和殷伯母那邊我去溝通,下次你必須準時出現,乾乾淨淨、老老實實的。”
葉舟又加幾份力。
顧疏河說:“我是為了你好。”
“少說屁話,顧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