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恒澈播放了一段磁帶以後,給她示範了一遍如何跟讀。
他念得字正腔圓,低沉醇厚的嗓音念起英文來意外好聽。
馮寂染怦然心動了一下。
接著,譚恒澈又拿出音標卡,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教她讀,根據她發音的正確與否來糾正。
馮寂染在貴州用的是人教版教材,沒有係統地學習過音標。
但她領到新書以後翻過他們的蘇教版教材,附錄裡的英語單詞都是有音標的,大概是跟拚音一樣人人都會。
她忽然就覺得她以前的遙遙領先不過是假象,她到了這裡以後,兩相對比,落後了好多。
江蘇不愧是教育大省,擁有眾多教育資源的同時,對人才素質的要求也不是一般高。如果說學力普通,還是在小地方當條鹹魚比較舒服,而像她這樣資質高的天賦型選手,唯有提升難度方能和大多數平庸的人區分開,彰顯自己的價值。
她從來不怕挑戰,就怕試卷難度不夠有區分度。
她現在還沒有來得及適應這邊的教育水平,是如魚得水還是水土不服,現在還難說。
馮寂染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跟著譚恒澈把她的口語練出來再說。
譚恒澈不是什麼活佛,他的耐心有限,教馮寂染的過程中他有想過,她要是一遍學不會的話,他也不會強求她非要今天學會,拖到明天也不要緊。
明天也學不會的話,還有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
來日方長。
讓他驚訝的是,馮寂染真的太聰明了,幾乎是一點就通。
她好像一開始就能大膽舍棄掉從前大腦裡的那些知識儲備,將曾經學過的錯誤內容一鍵刪除,徹底改頭換麵。
她的學習能力超乎了他的想象。
前人都說女孩子是有語言天賦的,她學得這麼快讓他有了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不是一句空話,眼下是真的可能變成現實了。
譚恒澈打量了麵前的馮寂染一眼,“你”了一聲,欲言又止。
馮寂染疑惑地抬眼望向他,不解地和他對視。
譚恒澈的心跳驀然空了半拍,隨後收起了他平日裡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問她:“你第一次月考能考到什麼樣的成績?”
“滿分——”馮寂染看出他是來刺探敵情的,學著他往常頑劣不堪的樣子,以牙還牙地挑逗。
譚恒澈聞言倏地睜大漆黑深沉的眼睛,馮寂染卻話鋒一轉,衝他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接著說出沒說完的話:“應該是不大可能。”
譚恒澈回味過了,意識到自己被她戲耍了,沒脾氣地哼笑了一聲,直白地問:“玩我呢?”
馮寂染衝他得意地挑眉,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興師問罪產生膽怯或是羞愧,坦坦蕩蕩地問道:“玩你怎麼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